什么?我现在是被一个毛头小子嘲笑了是吗?
“你说谁……”梗着脖子扭过头,却猛地撞上他毫无波澜的眸子,他眼生的好看,虽然没见过他的亲生母亲,但我想一定是个大美人。
他稍稍拉开和我的距离,轻舔下唇那块我刚才不小心用鼻尖蹭过的区域,轻声:“感谢招待。”
腾得一声站起,我推开他,板着脸跑上楼,猛地一把拍开灯粗鲁地推开阳台上的门钻了出去。
穿着半袖抵在栏杆上,十月末的晚风有些冷,但好像也没有办法吹冷心里的那股烦躁。我摸出休闲裤袋里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边搜寻着身上的火机。
他怎么就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呢?
缓了两口,垂着眼往外看着,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是阳台下面的那片花坛都还留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想让他再硬生生地捅一次。
咔哒——
男人微垂着眼用手虚护着火苗,我皱眉后退着,拿下烟。
“谁让你进来的?”
“没人,”火苗晃了一下,连带着像是他的眼神也流转了一瞬,“那我能进来吗?”
一个激灵,我想应该是风太冷了,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哪怕是手几近要被火舌烫到。
我凑上前,几欲要吻上他的唇,林寂承下移着手,而后视线终于抬起,盯着我看。
“林寂承,我不需要你的这种惺惺作态,也不用你过分地讨好,因为即便是做了我也不会对你有一点感激。”
“呼——”
我低下头吹灭他的火,抬眼看着他,而他只是看着手里没有火的火机,什么也没说。
我回了卧室,拉上门。
他的东西,我都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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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实验室,做好早餐那位甚至都还没起,正好,我也并不想碰见他。
没精打采的,一边在工位上滑动着昨天没来得及看完的文献,一边不自觉瞥向隔壁临时空出来桌子上正在接受所有小饼干的祁健师弟。
据师姐交代这位师弟是保研完了来这里做毕设,让我带他先熟悉熟悉实验室的设备。今年师姐没记错的话是带四个本科毕设,哦不,三个半,我这算半个,为此她天天焦头烂额在我们小群里哭诉。
“没思路就先去找一些综述看,别给这篇五十年前的老古董挠痒痒了。”
师弟有些尴尬地、默默关掉网页,傻笑两声,重新点开网站搜关键词,细心挑了篇我先前给他发过的某一篇,像是不认识般重新下载了起来。
“那个……”
他不好意思摸了把自己的卷毛,爽朗地笑眯眼小声开口:“师兄,我下午想请个假,有个棒球比赛。”
体格是不错,个头也高,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身边也有喜欢玩这项运动的,以往都是从网上看到。
“嗯,好,你有事就去忙吧。”文献我也看不进去,于是问他:“比赛场地在哪里?”
他两眼一亮,连忙掏出手机,“师兄也来吗?我把场地发你!”
去不去其实不确定,下午不来实验室的话我宁愿买杯咖啡去图书馆窝着睡觉,看别人比赛这种事,在手机上看看就行了。
嗯。
面对着活力四射的场地,我默默在观众席上坐好。挂断第十四通林寂承的电话后,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难得清闲一天,有什么事等回去再说吧。
说实话,棒球比赛的规则我完全不懂,来这里也纯纯是心血来潮,事实上,看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就离场了,太吵。
耳朵脱离吵闹后,脑子里面都通透不少,手机未读消息很多,还好大多数都是群里的吐嘈声,我打开林寂承的对话框,看着他一个多小时前发的“回家”两个字,烦躁地回了句晚上做实验,自己吃。
回家?
也就他自己才把那个地方当家吧,反正对我来说,呆在那里只会让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