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就能毁掉他。
“好了,”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明天我再来陪你说话,赶快好...起来…”
看着手机里陡然出现的脸。
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林清。”
我被声音吓了一跳,一个激灵手机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声响。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对。
他听到了多少?
脑子飞快运转想着今天啰嗦过得话,稍稍松了口气,好像没有什么露馅的。
可林寂承只是蹲下身捡起我的手机递给我,他脸颊有些红,温柔对我说:“我回来了。”
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皱了下眉。
“你喝酒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紧紧捂住录音笔,同他一起站直身,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从他身边经过。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想也知道喝了很多。
“林清。”
突然我的手被人狠狠攥住,紧接着保姆门被人重重带上,一阵眩晕后我被人扛在肩上正朝着二楼去。
“你…你喝多了别发癫!”
重重摔在床上,没等把录音笔藏起来就被他重重压住,暧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的嘴唇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
真稀奇,我还以为他喝不醉。
“林清,我问你,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嗯?”
录音笔随着睡衣一同被人粗鲁地扔在地上,我手抵着他的脖子,他却还是凑身过来想着吻我,不顾勒得越来越紧的脖子。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谁…”
舌尖被他粗暴地含着,直到麻木没有知觉。
“就因为她是母亲吗?”
他把我身体翻过来,在上面轻拍一下:“就因为她是母亲?”
“你发什么酒疯!”
“如果你认为这不是酒疯的话,会更害怕。”
忍受着刺痛,我控制不住地往下掉生理盐水。
“她那么对你,你还把她当妈。”他趴在我而后像是恶魔,“哥,你这么缺爱啊。”
“滚!”
各种冲击夹杂在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林寂承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只是像头野兽,圈占着自己的地盘。
“也是,一个十岁就离开的家的人,缺爱也正常。”
喉咙被人堵住,我只能流着泪,听着他用不屑的语气翻开那些外壳上着锈但是内里鲜红的事实。
“哥...呼...我来爱你好不好?”他卖着力,掰过我的脸强迫我对视,他的眼带上了一层雾气,“就跟小时候一样,只看着我,好不好......”
……
林寂承一向调皮,自那次花园事件后,记不清替他向母亲求过多少情。
先说好,我不是为了他,只是想让家里和睦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的事情,林寂承格外黏我,就连一年没见的表姐来找我玩的时候,也死死堵着门不让她进来。
林寂承说得对,母亲其实对我们并不好,每天,收拾整理好她精美的早晨后就出发去公司,晚上再随着父亲的车一同回来,跟父亲拥抱后就自己一个人去花房喝茶看书,父亲则是再坐车离开;
或者是回来大吵一架留下一地狼籍后,母亲再去花房,父亲再离开。
我们就像家里不会说话的桌木,是这个家里不会说话的一部分。
我一直在想,花房是不是母亲的安全屋,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开心一点。
可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一个小茶桌,一本英文书,还有一个唱片机,母亲不爱这种东西,可是上面有一张唱片。
听过,好听,但我听不懂,说实话,跟家里放的那些没有什么区别。
母爱啊?我没感受到过很多,她每天都很严格地叮嘱我吃药入睡的时间,可是早晨又不会来叫我起床,不允许我上学,林寂承来之前,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想要个宠物来陪我。
我确实太孤独了。
或许她对林寂承关心要多一些吗?我见过母亲牵她的手,蹲下身温柔地揉着他的头,或者笑着夸他干得好。不过毕竟比我小,有时候连我都对他心软……
可是,明明我才是她亲生的不是吗?
“哥,出去玩吧!”
他可以自由地进出屋子里的任意一个地方,我却只能在小房间里度过一天又一天。我跟着他把家里玩了个遍——和泥巴捏小猫,种月季,在偌大的院子里捉迷藏,光着脚丫踩管家爷爷浇过的草坪……
跟他在一起很有趣,就连我厌烦的家也有了一丝光亮。
可是每次玩完过后我都会对他说着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是
“你去死吧”。
哽咽着睁开湿濡的眼皮,身体像被碾压过一样,扯筋动骨般的疼。
这次是真的。
外面天仍黑着,床头的台灯却亮着,昏黄的灯洒下,我手摸上紧紧依靠着我的林寂承的脸,拂过他微皱的眉骨,划过高挺的鼻梁蹭揉着他的唇。
他长得真好看,其实我从未恨过他分走了母爱,我知道,即便是没有林寂承,母亲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因为我长得像父亲。
点过下巴,眼神微动,我凑前轻轻吻上他的喉结。
我很感谢他,他给我凝胶一般的童年时光,带来了一丝搅动。
抖着眼睫,跪坐在床上缓缓收紧摁在他脖子上的手,水汽模糊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他没反抗,我常年健身,只要我用足力气,林寂承就再也不是我的梦魇了。
“哥……”
林寂承把他的手放到我的手背上,拇指蹭了蹭,他的脖子发着烫,手却冰的厉害,而那双眼,平静的可怕。
“你别叫我!别叫我哥!别叫我——”
手底一抖,我没有力气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林寂承根本不反抗,像块死鱼肉,任我宰割。林寂承在一旁剧烈咳嗽着,就连咳嗽,他都紧紧捂着,生怕别人听到。
可是咳嗽又怎么能藏的住?
他停了,我也哭不出来了,我只能看着发抖的手,然后开始发了疯赤裸着身子往楼下跑,可他追上来紧紧抱住我,叫我哥,说爱我。我不信……
我不信!
“你去死!你去死啊——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是没受够冷眼特意找我来找虐受的是吗?”
情绪开始缓和下来,凉意也席卷全身,摩挲着手臂往身后的暖源靠过去,身后的人箍住了我,还是有一股酒气,可是他的唇贴着我的头发,只是一直说着他错了,他错了。
他的声音有点抖:“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了,害怕你再一次……“
“我想回家……”
许久之后,空旷的客厅传来回声:
“……好,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