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付洛预订的餐厅,我去卫生间洗了下脸才出去。
表姐跟印象中差很大,所以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接受眼前这个烫着大波浪涂着大红唇气质精英的女人是付时鸥。
明明记得她跟我说过梦想是当心外医生。
“哇,小林清,还这么清纯啊。”
她一点不见外,我无奈勾了下唇角,刚才的争吵花了我不少力气:“我可以告你骚扰了。”
她大笑起来,完了之后问我吃什么,我并没有什么胃口,于是说随意就好。
敛去笑声的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见过林寂承了吗?”
餐厅的位置很好,往外一看就能把D市尽收眼底,远处的一个小山上放着烟花,我抿了一口茶,有点涩。
我点点头。
餐品一件件被送上来,付洛应该是饿了,吃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
“那你应该知道他继承了32%林家的股份吗?”
她擦擦嘴从容地把手搭在膝盖上,眼神犀利地看着我,我咽下口里的食物,想了想放下刀叉,摇摇头。
又问:“知道了有什么用吗?”
付洛可是一脸震惊:“什么什么用,姑父死了,这本来是你的啊!”
我老早就查过林氏集团现任的打理人,就是付时鸥,也多亏了她当时接手才没有让公司被瓜分。
所以我才会好奇林寂承为什么在那里工作。
现在看来,林寂承应该是帮她一起的。
但是可能是最近奇葩的事太多了,听到她这么说我竟然觉得浑身有些轻松,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能这么说,遗嘱应该是给他儿子的吧...”
“你!”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公司高层最近对于林寂承颇有言辞,但是他业务能力很好所以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不是。”她气愤地点了支烟,抽了两口后才问我介不介意,我摇摇头,于是她继续说:
“我曾经出钱买他的股份,可是那死小子说什么不卖。”
她的愁容藏在那一缕烟后面:“不是他一个搞艺术的来管这些干什么?”
就是啊,谁知道他。
不过他本来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不是吗?
“姑姑最近怎么样了?”
我想了下,还是说:“最近好一些了,能正常交流了。”
“林寂承带你去的吧。”
说完她还冷哼了一声。
果然这个家族的人,都有一种对彼此非生即死的恨意,这样看来,林寂承倒是更像一家人。
她看了一眼表,又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意义不明,停留了很久。
表姐曾经是我孩童时期唯一的朋友,是她先给了我友情,帮我打过狗,爬树上帮我揪风筝,曾经的我崇拜着无所不能的她。
可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太多。
“行了,有时间再联系。”她拿起自己的钱包起身:“哦对了,给我个地址,过两天寄给你个包裹,到时候记得收。”
“……小清,我知道你在意着什么,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一下。”
我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很久,我不太懂表姐说的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些事他们都知道,单单瞒着我是吗?
不不不。
我也没有知道的必要,毕竟人家没有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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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今天一天运动量和脑容量都要爆炸。
打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
“喵~~~”
小家伙在大概脚边的位置叫着,看着他滴溜溜的眼睛,我摸黑蹲下,可是却碰到了一张光滑的脸。
“哥。”
声音有点哑,“你回来了。”
小家伙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跑到我身边转圈圈,我冷着脸站起来。
他竟然还有脸来这里?
我反手打开灯,只见他低着头坐在门口边,低垂着头,像是做错事的狗。
我从他身上迈跨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猛灌了一杯凉水:“来了正好,把你东西收拾收拾。”
林寂承猛地抬头,起身跑到我身边摇着头,“你这是要赶我走?”
“嗯对。”我把水杯往桌子上不轻不重地一放:“收拾好了,就滚蛋。”
现在好了吧,狠话听了,是个人都知道好歹,识趣得不再接近了吧。
这样我也可以好好的梳理一下那不正确的心。
“不行。”
他的呼吸很急促,狠狠从后面抱住我,感受着他的呼吸,我有点倦了。
他总是这样,说好话,会撒娇,而会因此买账的我也是蠢得要死。
“行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实话说了吧,我根本不喜欢你。”
身后的躯体僵住了。
“呵,”我轻笑着:“我恨你们还来不及。”
身后的人慢慢松开手臂,我得此机会走出他的怀抱,我不想再体谅他的心情被他牵着鼻子走,也不想再一次地自取其辱后面对着畸形的情感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