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桌子旁继续等着贺言远,罗散绮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所以没办法找她测试自己的灵力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的过敏源。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一丝丝寒意,边歇语本来在盯着药典犯困,贺言远一开门,带进了一股冷气,一下把她吹醒了。
“师兄,你可总算回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屋子烂到需要露宿街头的程度了。”
贺言远站在身后看她写在纸上的字,感觉已经挑不出来什么毛病,除了字迹有些狂草的风格,其他都很好。
“饭在锅里吗?”
“是的,劳驾师兄您自己去盛一碗阳春面了。我现在正在备考,腾不出时间给您打饭,鸡蛋在那个被铁盆扣着的那个碗里,别忘记吃,不然坏掉了还要收拾,很麻烦的。”
灯里灯花燃烧的噼啪声和边歇语的翻书声让整个夜晚变得更安静,这个季节还没有蛐蛐的叫声,只有屋外的风一直呼呼地刮过,总是让人感觉有点寂寥。
边歇语从药典里抬起头,揉了揉因为长时间读书而略微有点酸涩的眼睛,发现贺言远已经收拾好桌上的碗筷,端到了厨房去洗碗,甚至不需要她提醒,就把所有的碗筷都洗好,放在一旁控水,每一个动作都看起来赏心悦目。
“我们不是在修仙吗?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需要自己做?”边歇语突发奇想,靠在门框上问正在洗碗的贺言远,“不能使用什么咒术吗?”
“可以用,我只是习惯自己洗了。”
他转过来,给边歇语示范如何结印。
“这样吗?”
边歇语在指尖凝出一抹灵力,学着贺言远的动作,把目标定在贺言远身后的那摞碗上。
然后看到贺言远头上出现了一股水流,贺言远手速飞快地捏了个诀挡住莫名其妙的水流,正要开口指出结印的错误时,就被另一股水淋成了落汤鸡。
“师兄对不起!”她随手抓起灶台上的一块布子打算擦时,突然记起来师父叮嘱过这块布子好像是用来擦锅底灰的,只能伸出手尴尬地接顺着贺言远脸颊上滑下的水珠,“哈哈哈师兄,真是不好意思,我给你找其他干净的布子擦擦吧,这块布子是用来擦锅的。”
边歇语简直要跪下谢罪了,昨天刚把男主师兄当落水狗揍了一顿,今天一个清洁术让师兄变成落汤鸡。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兽修,希望师兄日后一起赚钱时不会对她施展铁公鸡大法……
今日实在是诸事不宜,揭露他用障眼法骗走她三两银子的事还是下次再说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用来擦锅底灰的,这是我准备的”,贺言远下午莫名其妙跳动的心此刻已经被这一瓢水泼得十足冷静,“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你难道很恨我吗?”
他打了一个响指烘干身上所有的水珠,脸色不太好看地抓起边歇语的手摆出了正确结印的姿势。
“刚刚你的手势是这样的,这叫召水咒,麻烦师妹把这两个咒术分清楚好吗?”
哦。
边歇语想起下午的事,打算以牙还牙再练一次清洁咒时,就看到对方身上笼罩了一层蓝色的光,好一副防着她的样子,被发现后还理直气壮地扔过来一本咒术基础,依旧像下午一样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己回去看着书好好练,剩下的碗我洗。下次还弄错这么简单的咒术我就把你丢到荒漠里。”
而边歇语已经在一下午背药典的相处中已经建立了独属于贺言远的语料库,把这句威胁当耳旁风来听。
刚刚的话翻译成人话就是“这次就这样算了,下次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而且不打人、不扣工资,只是动动嘴皮子嘲讽两句,这和什么惩罚都没有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个人真的很傲娇,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恐吓,忽视语言内容和语气,并不会把她怎么样。也是真心把她当师妹看,教授知识的时候也不会藏私。
唯一的缺点就是师兄情绪有时候不太稳定,说话太难听。但考虑到她赚到大钱以后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未来,这一切都没有问题,她可以溺爱,毕竟给钱给资源的好老板可不多。
她把咒术基础收进镯子里,跑着去追贺言远,没想到这家伙走得太快,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边歇语也懒得去找,决定在周围四处逛逛、踩踩点儿,到时候给别人跑腿打零工赚钱时候也不至于晕头转向,找不到目的地还得四处问路。
再过几天就是新生大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男主的测试,而短短几天就像做梦一样,完全没有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