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你在酒楼可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要让师兄抓到你的把柄。”
两个人的谈话就此结束,贺言远看着玉佩的绿光在黑夜之中完全消失,解开阵法,坐在那张他从边歇语家搬出来的旧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人。
“怎么?是贺家派你来的吗。”他的眼虽是在笑,可手上握着的剑身萦绕着的蓝色剑气却没有那么柔和,仿佛下一秒就会将自己的目标刺得鲜血淋漓,“以为我只留一把双手剑,就会变得任由你们搓圆捏扁吗?是不是太可笑了。”
那人贼心不死,只是用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贺言远,甚至掏出了一把匕首向着坐在椅子上的贺言远刺去。
坐在椅子上的贺言远眉眼间露出了一点货真价实的惊讶,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那把泛着蓝色光的双手剑抵挡住了匕首。
“现在我大概能确定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他用剑扫落了匕首,“我会对门派内的师妹仁慈不代表着会对你仁慈,滚吧。”
贺言远掐咒收回了双手剑,用眼睛撇了一眼被剑气震碎的椅子,叹了一口气,给边歇语留一把剑真是正确的选择,就是估计得赔她一把椅子。
他捡起地上的匕首仔细地端详上面熟悉到刻骨融血家族纹饰,好恶心,贺言远燃了一把火把匕首抛了进去。
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贺家真是越来越不安分,难不成必须得像传言里那样,把所有和异化有牵连的人都杀掉才能得到一丝安宁吗?他的脚踩到边歇语那把旧椅子的残骸,才从纷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
看来边歇语那边也不是很安全,或许他需要早点回去盯着酒楼了。
临走前,他还专门去边歇语的屋子转了一圈,施了几个有着防御功能的小咒术,权当补偿好了,虽然并不值多少钱。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随手布下的几个小咒术,在未来给边歇语造成了非常令人头疼的结果。
他站在剑上,回到了酒楼,看到边歇语早已经灭掉灯,漆黑一片的窗户。
啊,这个家伙,很喜欢耍一些小聪明却心无城府,明明他身边这么危险,却没有一点防备心,就和她身边的神兽一样,真是既让人讨厌又令人羡慕。
他召来了那把绿色的剑,在无人的酒楼门口单手挽了一个剑花,还是双手剑用着比较趁手,布阵也轻松很多。
“这么晚还要在楼下练剑吗?虽然很好看,但是还是白天再舞较好一些吧。”,溱洧站在树下拍了拍手,灰色的衣服让她隐在夜色中,就连作为五感灵敏的双修的贺言远都没发现她的身影“一来可以凭借你风流倜傥的脸多多招揽几位客人,二来也可以省去一些请戏班子的钱,节省开支。”
贺言远冷着脸:“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吧。我也要问你这个问题,有什么事要劳驾一位即将驾鹤西归的病人在这个时间来做呢?”
溱洧给贺言远展示手上的告示:“病着难受,左右也睡不好,不如出来贴贴告示,毕竟你的师妹应该可能很期待明天可以看到它呢。”
“别贴了。”
溱洧一挑眉,笑着看他,苍白的脸因为这个表情而鲜活起来:“为什么?才和她相处了短短几天而已,你后悔了。”
“我的意思是别贴这张”,贺言远抿了抿嘴,“改改上面的数字,钱太少了。”
溱洧咬破食指,往告示上滴了一滴血,她思考了片刻,用手在纸上轻轻抹开血迹,告示上的数字就变成了另一个数字:“你看笔钱多少?够吗?”
贺言远盯着看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对我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她叹着气凝出一抹灰色的灵力,将告示缓缓地钉在大门上,“如果你现在还不满于过去曾经被不公平对待的待遇,最好对谁都这么冷漠,不然可是会变得比我还要惨的。”
她又笑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不过也很难说,如果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的话,说不定大家就都可以从异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解脱了。”
贺言远冷冷地丢下一句:“那就祝你早早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解脱。”
溱洧也并不生气,打开风华酒馆的店门,坐到掌柜的位置,拨着算盘开始算账,任由清晨的微风于朝露的湿汽从门口飘入。
看来这个人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啊,不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让她看看今天在酒楼会发生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