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檀香从姜确的身上扑洒到顾雪黛的面庞,梦中的顾雪黛深深地嗅了嗅,中了药的她视姜确为解药,他的气息、他的肌肤,甚至是他的话语,都像是足以解渴的雪水,是被烈火焚烧的干渴旅人所急需的。
“女施主,请自重。”姜确道,清冷隽逸的眉眼浮现冰凉。
姜确的手按在顾雪黛瘦削的肩膀,蹙起眉宇。
顾雪黛浑身滚烫,她的视线渐渐朦胧,空茫茫地看着姜确,一双手紧紧攥着姜确的衣袖,全凭本能。
晶莹的汗水顺着顾雪黛的脸颊滑落,沾湿她的锁骨。
她的肌肤泛起病态的红意,吐息炽热。
“你是仁善的佛子,若你不管我、我就要死了,你当真不为所动么。”
顾雪黛浑身无力,瘫软跪坐在地面,裙裾铺地,宛如盛开的绯红海棠。
她的手顺着姜确的衣袍滑动,指尖勾住姜确的衣带,湿润的指腹在他的衣上流下痕迹。
她难受着,忍耐着,充满执念地望着姜确。
这药是她从坊市胡商那里得到的烈性药,若他不管她,她真的会死掉,热流在四肢百骸中冲荡,像炽热的蛇啃食她的肌肤。
最初,顾雪黛是在刻意引诱姜确,这圣洁清冷的佛子,想让他成为她的裙下臣。
但渐渐的,事情就不受她自己控制了。
她的身体只想得到本能的纾解。
顾雪黛死死痴缠着姜确,用脸贴着他的衣,蹭他的腕与手掌。
他的手指冰冷,贴到顾雪黛的滚烫面颊时,顾雪黛发出一声喟叹。
姜确的指尖震了下。
他弯腰,俯身。
姜确抬起顾雪黛的面颊。
她的娇靥布满湿润,眼尾绯色靡丽,肩膀轻轻发抖。
明明是怕的。
“我是僧人,不能破戒。”姜确的声音几近温柔,长睫轻覆,眸光晦暗。
他松开顾雪黛。
“不要走。”梦中的顾雪黛紧紧地抱住他,缠住他。
她身体的滚烫隔着衣衫传到姜确身上。
“施主,我为你寻医者。”姜确慢慢道。
“不行。”顾雪黛的脸庞抵在他的后背,摇了摇头。
“我只要你。”
“这药极烈,医者的药不会起作用。”
顾雪黛的嗓音已是断断续续,虚弱的气息音诸多。
她全靠最后一丝气撑着。
姜确低声,“施主,何苦如此。”
“我是僧人,即便你与我发生了什么,对你而言,也并没有什么益处。”姜确劝说道,脸庞在暗处中,高贵幽暗,嗓音近乎呢喃。
顾雪黛的眸光涣散又聚焦。
她望着姜确,红润的唇慢慢地勾勒出一抹艳丽的笑。
“看来佛子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晓。”
姜确怔然,顾雪黛趁着他愣神的这瞬间,柔软无骨地攀上他的身体,双手搭在他结实的肩膀,他向后退,僧袍的衣摆与顾雪黛的裙裳袖角交缠,顾雪黛垫脚,唇角吻上他的唇,舌尖轻探,姜确的呼吸顿时变深。
他瘦削的手泛起青筋,搭住顾雪黛的后腰,颤了下。
姜确要将顾雪黛推开。
他对情爱无欲。
他不能任由她继续下去。
但一颗药丸被顾雪黛抵进姜确的唇间,姜确眼中浮现冷意,他扯开顾雪黛,空气中划过一丝银光,顾雪黛的唇瓣湿润,艳丽。
顾雪黛喘息着,发出笑音,那笑声,缠绵勾惑。
不知是什么让顾雪黛强撑着精神,低低叙说着,“佛子,你要是想拒绝我,那就应该早早离开。”
你厌恶我也罢,恨我也好。
但我知道,身为佛子的你,若与我发生了什么关系,绝对不会丢下我不管。
药性发挥需要时间。
顾雪黛靠在桌案旁,朦胧地看着姜确。
接下来,即便这位佛子再度不愿,也只能与她共度春风。
她居住的院落位于京城街道,走出去,不远处便是集市。
佛子总不能在药效发挥中光明正大地走上街市让众人看到他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