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幸运儿不是说了吗，【我只要他睁开眼，再看我一眼】。

无非是得不到对方最纯粹的爱而已，只要他将沈清秋周围的一切全部清理干净，让他眼中只有自己就够了。

他们不会【爱】，但他们可以【恨】。

恨比爱更纯粹、更长久。

怎么可能有极致完美的爱？那种东西比天空中唯一的太阳和月亮还稀罕。

我要你恨我，永远的、刻骨的、完全磨灭不掉的恨着。

在确定理念后，洛冰河低头看向完全不老实、却又无力反抗的沈清秋，嘴角微微拉起笑意。这个‘沈清秋’虽然因缺失记忆少了很多乐趣，但好歹给了他‘正常弟子’待遇，让他体现了一下沈清秋对待弟子的感觉。既然如此，先亲上一口，吃点小菜开开胃。

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沈清秋眼看着洛冰河额头的细碎散发盖到脸上，引起短促的痒麻触感。而随着对方的呼吸越来越接近，鼻翼的热气倾洒，脸皮瞬间发热，泛起桃花般的红晕。

‘这人是说真的。’洛冰河与他的脸颊在极短的时间接近，沈清秋反而压下了心底的慌乱与恐惧，灵台极其清明。《六国论》早就说过：“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敌人就像是豺狼，绝不可能因为一时的肉块而停下前进的步伐。如果他真的要割肉求和，等待他的就是敌人越发强大、而他日渐衰弱。等到他再无‘肉’可割，亦或是敌人胃口大开，就是彻底死亡。

他不想死。

生存是种族本能、是物种最基础的需求。

所以他才会一开始容忍对方的挑衅、试着与对方谈和。

敌人的修为极高，下手亦是狠绝。最重要的是，他还有玩虐俘虏的爱好。落在他的手上，即便是不死也要脱几层皮。所以沈清秋极其谨慎听话的避开对方雷点，尝试着用‘和平共处’换取套话、找寻对方破绽的机会。

可惜这家伙对他过于了解，他却对敌人一无所知。所以他的‘服软’，只不过是稍微的满足了对方爱好，接着引起敌人更深层次的不满而已。

人心就是这样。你能给一分，为什么不能给十分；你能给出这个，为什么不能给出另一个？你能接受这样，为什么不能接受那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骗人的。人性本就贪婪，退一步、跪一步，接着，就是黔驴技穷后，被吞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看着连反抗都停下的沈清秋，洛冰河原本支着身体的胳膊放下，任自己趴在沈清秋身上。用手掌托着沈清秋后脑勺，满意的亲一下沈清秋的嘴角，在接触到温软薄唇后，立刻调整位置，发起进攻。

沈清秋稍微愣个神，被嘴角的痒意提醒，原本想立刻张口咬回去，但这家伙必然会借这个机会侵进去，故而死死的咬住牙关，无论对方怎么摸索，死活当成不存在。

脸上的痒意极有存在感，对方与他的之间贴近到不足一尺之数，腰腹部甚至感受到一股灼热，若是他在不反击，别说被人啃几口，怕是要直接进了狼窝！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歼尸的爱好，但他也不想醒来之后发现他是被‘做’醒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拼上一把，死在对战之中，总比在雌伏中活好。

沈清秋手腕被洛冰河控住，趁敌人心思在他嘴上时，灵气运转到手臂上，快速左右摇晃，将洛冰河抓着他手腕的左手撑开。一击得手，左手掐诀召唤折扇，右手向前伸，向洛冰河胸膛摸去。

洛冰河原本在沈清秋嘴边描摹唇形，先是左手被沈清秋挣脱，接着感受到胸前的异样，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沈清秋有点，过于热情了。明明牙关紧锁，怎么样也撬不开，怎么空出来的那只手，却在他胸口反复横跳？而且，时不时蹭过某个点，是有意还是无心？

折扇被沈清秋召唤而来，刚抓住扇骨，经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险些连扇子都拿不稳。咽喉滚动，将涌上的鲜血咽下，刚举起扇骨准备刺入洛冰河太阳穴，洛冰河左手跟上，将折扇丢出后与他十指相扣。

‘啪-’折扇跌落地面，洛冰河压着沈清秋的力道增大，顺便将自己稍微撑起来一点，放任沈清秋的右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

随着洛冰河攻势加大，沈清秋牙齿咬在嘴唇上，印出清晰的齿痕和破裂的血迹。右手终于确认心脏的位置，四指并齐，回收蓄力后，猛的插入其中。接着，手指弯曲，狠狠捏住还在不断跳动的脏器，浓重的血腥味四溢，掌心中各色经脉被强行切割，原本砰砰涌动的器官终于出现衰竭的征兆。

在抓住对方心脏的那一刻，沈清秋下意识放松一息，咽喉滚动；而这短短的瞬间，被洛冰河敏锐察觉到，强势的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唔……”

沈清秋瞳孔放大，狭长的眼型因震惊瞪成幼圆，喉结不自觉下滚，口中是对方渡过来的、他拒绝了三次的茶水。

洛冰河拼着心脏破裂的机会终于撬开沈清秋牙关，单纯渡口茶水怎么肯够？当即加深吻意，用舌头与沈清秋在方寸之地勾转对拉，如山间灵鹿、水中锦鲤，直到将沈清秋胸腔空气全部用尽，口中津液榨干，才悠然退出。

“不知廉耻！”

洛冰河刚将沈清秋放开，沈清秋立刻推开对方抓着他的手，翻身半跪于地，肠胃翻滚、咽喉发紧，接着后背抽搐几下，吐了个昏天黑地。

洛冰河心情很好的给沈清秋拍肩顺气，等对方吐得差不多，手里拿着清茶：“师尊，漱漱口。”

“……”神tm的，又是茶！他要对‘茶水’ptsd了！

洛冰河兴致很高，即便心脏被抓的破碎，但他不是没死吗？最重要的是，沈清秋也没寻死。只要沈清秋不寻死，他就不用舍血救他，这场游戏，他们还能继续玩。

沈清秋的视线在洛冰河手中的茶水停留许久，反复思考之后，终于将其一把抓过，含在嘴里冲洗一下，吐掉。接着在喝一口，再吐干净。

待一杯茶吐完，沈清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接着袖子遮掩，手指施力，茶盏瞬间裂成碎片。沈清秋手中捏着边缘锋利的瓷片，于阳光的照料下，闪着明亮的光。

洛冰河只是稍微错眼，亮光一闪之间，他就被沈清秋压在地上。沈清秋手中的瓷片极其尖锐，深深的楔入洛冰河脖颈。他的声音因干涩呕吐而沙哑，其中的怨怒却丝毫不减：

“想与本尊春风一度？”

沈清秋自己的手心亦是被碎片割裂，却坚定的向洛冰河脖颈骨缝里推。洛冰河被割去脖颈，大量动脉血疯狂溢出；沈清秋体内的天魔血被催动，经脉似是完全破裂，带着破碎脏器的血液止不住从口中涌出：

“你配吗，小畜生。”

两人的血融合在一起，温热的液体带来致死的温暖。

多熟悉啊。沈清秋又喊他‘小畜生’了。

有别于他人的厌恶、区别于其他人的不待见，甚至独属于他的‘昵称’，坚决不愿意改变的冷漠。

沈清秋从来对洛冰河是独一份啊。

这样的‘沈清秋’，才是‘洛冰河’想要的。

与此相比，哪怕是没有过往记忆的‘沈清秋’，他都觉得不满意。

“你笑什么。”沈清秋体内的灵力接连爆发，眼前已经开始发昏。手腕发力，却怎么也推不动。该死的，捏碎心脏，抹了脖子，切了大动脉，怎么还杀不掉他？

“师尊啊，弟子是杀不死的。”洛冰河抬抬手指，将沈清秋体内的天魔血再次调动。

“你……”体内经脉再次翻滚，喉咙涌出铁锈味，沈清秋来不及咽下去就大口溢出，连着丝线的粘稠血腥顺着下巴与脖颈滴答到洛冰河胸口，与他本身破碎的衣衫、绞得一塌糊涂的心脏血混合，犹如两条河流汇聚，将地面染成暗色的泥潭。

感受到洛冰河打算翻身反压，沈清秋努力睁开已成黑白世界的眼睛，快速找到右手位置，一口咬上洛冰河的咽喉。什么杀的死杀不死的，摘其心脏，割其咽喉，破坏血脉及气管，大量出血，没有生物能活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沈清秋干脆趴在对方身上，尖锐的牙齿刺穿洛冰河的咽喉，手掌重新搅碎对方心脏，膝盖屈起，控制对方的双腿。这个动作很暧昧，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投怀送抱，与对方血乳相融；当然，事实上，他们真的血液相融，距离极近。

就像是黑衣人能说着令人误解的话语、干着拆解同类的行为；沈清秋也可以干出让不明真相的人不好意思抬眼，实际上真‘取得对方心’的事情。

他们本就相像。

他们是师徒。一脉相承的道学关系，流传千秋万代。

——碎碎念——

天天都是打打打，杀杀杀。

冰九就是要互恨互杀才带劲啊。

——另——

??剧情有趣吗，感觉好像没人看，如果没啥反馈的话，有点不太想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