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望着雨幕中的蜀州城,点了点头,轻声道:“落花村。”
经过自己到百般调查,才查到落花村这个地方。齐晃是南疆人,蜀州与南疆接壤。四年前,他最后一次出现,恰好也是在蜀州。
而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四年前柳三娘确实离开过千丝阁一段时间,去的地方正是蜀州,回来后整个人与曾经相比眼中更多了几分失神,那据时间线来推算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是他们相遇和分开的地方。
“落花村?”惊蛰听到后一愣。
谢蕴立刻敏锐的捕捉到了惊蛰那一丝异样的情绪,“你去过?”
惊蛰只是摇摇头,从她的眼中谢蕴竟然看出了一丝丝的恐慌。
谢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若不想去,就在城里等我。”
惊蛰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事。”
待雨停后,谢蕴早早的便出发了,谢蕴将马车留在了官驿,从路上拦了一个拉货的牛车,给了老人一些碎银便坐了上去。
雨后的晴天终归是难得的,她惬意的躺在牛车上晒着太阳,身上被晒的暖烘烘的,十分的舒适。
老伯瞥了眼后面的二人,手中鞭子轻扬,边赶着牛车边操着一口蜀州地道话:“两位娃儿不是本地人吧?”
谢蕴望着道旁掠过的树影,含笑答道:"老伯好眼力。我们确是外乡人,此番是来探亲的。"
老伯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笑得开怀:“那你们探完亲可得好好的在咱们蜀州城逛逛,这儿的蜀锦可是天下一绝......”
聊起自己的家乡,老伯的话可是滔滔不绝,想要三言两语的将自己的家乡介绍个便。
“姑娘,落花村到了。”
牛车稳稳停住。谢蕴纵身跃下,举目四望。但见村落依山而建,。村后万毒山,与南疆接壤。传闻此山毒物横行,更有杀人无形的瘴气弥漫,是以人迹罕至。
整个村子坐落在山谷,屋舍错落,村子的后面便是与南疆接壤的万毒山,万毒山巍然耸立,绵延千里。传说山上有许多毒物,最致命的是山间的毒雾,杀人于无形,因此几乎没有人敢进入万毒山。
惊蛰下车后便怔怔望着远山出神,直至谢蕴唤她方如梦初醒。
“惊蛰,咱们进去看看。”
村里的每户人家门口都挂着兽骨,观其色泽,怕是年岁已久。
谢蕴随意靠近一户人家,看着眼前的妇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打听道:“婶婶,请问咱们这有没有叫齐晃的人,我们是他的侄女,想着他许久不曾回家便过来探探亲。”
妇人手中梭子不停,继续织着布,“齐晃?他早就不在这了,他没跟你们说吗?”
谢蕴的脸上浮现了担忧的神情,“家里就是联系不上二叔,才派我们小辈来看看的。”
妇人抬起头打量了一番她们二人,“我若是没记错,当年看到他和一个长得标致的女人大吵了一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话音未落,木门吱呀作响,一个扛着农具的汉子踏入院中。
"在说甚?"汉子目光扫过两个生面孔,面露疑色。
妇人道:"是来寻齐晃的。"
谢蕴敏锐地捕捉到汉子脸上闪过的不自然。
妇人剪断最后一根纬线:"你们可去村东头山脚下那间屋子瞧瞧,那是他旧居。"
谢蕴拉着惊蛰出来,总觉得这夫妻二人的神情还有所隐瞒。
惊蛰拽了拽谢蕴的衣角,“阿蕴,我觉得还是不要过去了吧。”惊蛰看向山那边好像在惧怕着什么。
谢蕴拍了拍她的手背,“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惊蛰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又咽了回去,“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推门而入,屋内陈设齐整,却积尘寸许。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俱全,
二人慢悠悠的走到村东头,一座茅屋映入眼帘,屋外是一圈篱笆小院,院里无人打理已是杂草丛生。
谢蕴推开门,屋内的设施摆放很是整齐,一看就觉得屋子的主人十分的注重这些,如今只是已经落满灰尘罢了。
谢蕴注意到屋内有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满了女子的日常用物,她随意拈起一盒胭脂,吹掉胭脂盖上散落的浮灰,打开盖子,朱色鲜艳,想是当年的时兴花样。
正当她想往里面在走走的时候,一阵声音传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