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在微眯着眸子摇头,“皇帝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完吧。”
说罢,便在嘉安郡主的陪同下,转身离去。
王公公在朔康帝的示意下,遣散了今日前来贺寿的人,又叮嘱杨太医即刻去抓些药来,让御药房的人煎好了送至秦昭仪的永宁宫。
杨太医领旨离去,只是在殿内遇上正准备同蒋棋和林婉一块儿回府的蒋遥时,停住了脚步喊住了她。
他拱了拱手,“老身敢问姑娘,是如何发现香囊有异样的。”
蒋遥对上他的视线,瞧着这位太医眼中没有敌意,有的只是真诚请教,便也没做隐瞒,如实道:“我爹懂些医术,我从小跟在他背后识药材,故而对药材的气味较为敏感。”
“原来如此。”杨太医默默点头,又想到王公公交代的事,不得不抓紧去办,只是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今日老身还要为昭仪娘娘去抓药,便不叨扰姑娘了,他日若有机会,再与姑娘好好探讨一番。”
蒋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不明白怎么还与她约上探讨了。
蒋棋同样不明所以,转头便问蒋遥,“这杨太医要与你探讨什么啊?”
“不知。”蒋遥思忖半晌,又道:“大约是想与我探讨是如何在香囊未解开时,识别麝香气味的吧。”
“兴许是吧。”
林婉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坦然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依旧还未散去。
今日之事,怕已是被人记恨上了。
林家人回府后,没有即刻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在前厅待上了一会儿。
沈玉娥同林婉一样,有些忧心忡忡,“这事会不会最后招到蒋家身上来啊?”
若是皇后咬死不认,最后又将蒋遥能一眼瞧出问题这事拉出来大作文章,那可如何是好啊?
林启山和柳玫毕竟都不是官场上的人,对于帝王家的心思,他们夫妻二人实在是摸不清头脑。
反观林敞和林萧琅倒是镇定许多。
林萧琅出声安慰:“二婶莫担心,皇上明察秋毫,此事再怎么样也是落不到蒋家头上的。”
“当真?”
“当真。”
听了林萧琅的话,沈玉娥心中总算是稍微安心一些。
林敞一直默默注视着林妱,他的这位小孙女,从回来路上便一直沉默不语,在马车上也是,眼神定定瞧着一个地方。林敞知晓她一定是在思考,只是思考什么,他猜不出。
他轻轻咳了声,道:“妱妱有何想法呢?”
林妱抬起眼眸,对上祖父的视线后,慢悠悠道:“孙女同大哥的想法一致,这事二婶婶不必忧心,此事闹得不小,又是在如此多人面前发生,想必皇上定不会简单处理,可若是将祸水引到蒋家身上,那也太过离奇,一是蒋家与皇后本不相熟,更无矛盾,何来陷害一说,二是蒋家也仅有二姐夫会出现在宫里,身为御前侍卫,可没有接触后宫嫔妃的机会。所以孙女觉得,这事与我们两家,压根就没有关系。”
林妱的一连串话,把在场有些人都说懵了。
林襄不解地挠头,“四妹妹,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多的?”
林妱轻笑着摇头,打趣着,“大约是天生脑子转得快吧。”
林敞微微颔首,“妱妱说的是,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回院子的路上,林妱缓缓收起笑。
蒋遥此举,倒是在某种意义上助了秦昭仪一臂之力。可因这事,她与皇后也算是真正撕破脸了。不论是皇后还是秦昭仪,对林妱来说,都是具有一定威胁性的。让她们先斗一番,不见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