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安急赶着大车,一口气行了十余里,骡子再也跑不动了,这才放慢了行走,掏出手帕,将脸上的锅底灰擦干净。
没过一会,只听到后面马蹄声渐响,听着有数匹马追上来。
郑克塽道“唉,可惜没骑马,否则我们的骏马飞奔迅速,恶喇嘛肯定追不上来。”
蔚安安微怒道“师太身子能骑马吗?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要骑你现在下车自己骑去。”
“我...”郑克塽自知失言,但他是王府公子,向来是让人奉承的,被斥了两句,顿时满脸怒色。
马蹄声越来越近,蔚安安看了看周围,竟然来到一片空旷的麦田,并未有可藏身的房屋,只有几个大的麦草垛。
蔚安安说道“师太,咱们下车躲一下。”
九难掀起车帷,看了看说道“也好。”
蔚安安说道“那咱们去躲在麦草堆里。”接着将大车停住。
郑克塽恼怒道“那可不成,我延平王府何等的威风,藏在草垛中,让人知道了,那成何体统,岂不丢了王府的面子。”
蔚安安不耐烦说道“你爱躲不躲,没人逼你。”将九难扶下了车,拍了拍骡子的屁股,让它自行走了,然后扶着九难朝草垛走去。
阿珂看着郑克塽,拿不定注意,九难说道“阿珂,你过来。”
“是!”阿珂朝郑克塽招了招手,说道“郑公子,你先过来躲起来罢。”
郑克塽看三人都钻入了草垛,有些迟疑,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还是跟着钻进了草垛。
四人躲在暗黑的草垛中,蔚安安只希望这些喇嘛能沿着官道追,逃过这一劫。
环境昏暗,郑克塽靠着阿珂,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心猿意马,又想到先前饭店里在九难和阿珂面前丢了如此大的人,魏安这个臭小子竟敢训斥自己,一个阴险念头涌上心头。
郑克塽趁着环境昏暗,伸手摸了过去,触碰到了纤细柔软的腰肢,自是阿珂无疑,原本他出身高贵,对外斯文风流,此刻干这种下作轻--薄之事,心中竟充满刺激的感觉,他叫道“谁...有谁在摸我....”说着手上微微用力,揉捏了几下。
蔚安安怕他叫嚷,引得追来的喇嘛发现,怒道“闭上嘴!要是暴露了,都有性命之忧!”
郑克塽反击说道“你这般急躁,是不是你刚刚到处乱摸!”说着又将手往上摸了摸,柔软的触感,让他额头出了热汗,心痒难耐。
蔚安安斥道“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扔出去,相信这些喇嘛很乐意收拾你!”
阿珂真的以为是蔚安安在摸她身子,面上又羞又怒,不敢做声,害怕让郑克塽和师父知道不雅,转头相避,挪了挪位置,又想起她喂自己糖果的手,心中竟起了一丝涟漪。
郑克塽被这么一说,更加记恨蔚安安,骂道“你就是做贼心虚,贪图阿珂姑娘的美色!”随着手掌竟然挪到了胸--房,阿珂再避无可避,手攥成拳头。
就在此时,马蹄声相隔不远,停了下来。
当时桑结见九难等人出店逃走,刚要追赶,确实全身无力,而且浑身泛红,运了内息,丹田之处更加灼热,撤开衣袍,发现腹部竟有肿疱浮现,不敢再运内力,但头晕眼花,立刻明白自己中了蒙汗药,忙叫道“快给我取冷水!取冷水来!”
伙计马上取了冷水过来,桑结叫道“倒在我头上!”
店伙计都吓得不敢动弹,桑结浑身无力,只好努力提了口气,朝着冷水撞去,头脑略觉的清醒,此时先前去寻找其他喇嘛的喇嘛回来了,跟着进来三个喇嘛,扶着桑结说道“师兄,你怎么了?”
桑结说道“我中了蒙汗药,还有另一种毒,不能运功,只能用内力压制在丹田之处,你们去给我打一桶冷水来。”
那喇嘛说道“好!”又命伙计提了一大桶水,浇在了桑结的头上,这才清醒许多。
他们五人害怕九难跑远,也顾不上找饭店伙计的事了,当下出了饭店,骑着马匹,往前追着。
阿珂努力的将身子后撤,但躲不过那只作乱的手,胸--房被握住,竟然还要....于是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不要!”随即反手一掌,打了蔚安安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混蛋!”
郑克塽听到清脆的响亮声,心中恶气消散,面上挂着得逞的笑。
这一叫一打,四人踪迹立刻被发觉,桑结叫道“就在这里!”
一名喇嘛跳下马来,来到草垛旁,看到郑克塽一只脚露在外面,手握成爪抓住他的足踝,将他拉出草堆,怕他反击,随手一甩,将他摔出了数丈之外。
蔚安安骂道“妈妈比的!功亏一篑!你打我干什么!”
阿珂恼怒之下,忘了草垛外的喇嘛,骂道“谁让你胡乱摸我!”
蔚安安莫名其妙怒道“谁摸你了!不是我!”
阿珂怒道“不是你,难道是郑公子吗!只有你才会干出这样的事!”
蔚安安气的青筋暴起,刚想骂人,只见那喇嘛又伸手进来,蔚安安身子后靠,草垛被那喇嘛掀开,一只大手胡乱摸抓,蔚安安冲靴中抽出匕首,将化尸粉倒在匕刃上,就在此时阿珂脚被他摸到,吓得尖叫,双腿乱蹬。
那喇嘛被蹬的脱手,继续往里乱抓,蔚安安瞅准机会,将匕首扎在他小胳膊上,直划到底,将骨头从中间切开,血肉模糊,还带着白色的骨髓,让阿珂直泛恶心,侧头不看。
“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那喇嘛抽回了手臂,只听得草垛外猛烈的惨叫,叫的撕心裂肺,十分慎人,阿珂听不过去,捂住了耳朵。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声音才渐渐没了,就听见草垛外几人用藏语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惊奇惧怕之意。
蔚安安将匕首擦拭干净,毕竟化尸粉可不是闹着玩的,微微探着身子朝外看去,只见桑结和余下三名喇嘛站在麦田之中,还带着一个巨大的麻袋,却不敢冒然靠近草垛,离了有两三丈之远,剩下喇嘛中还有熟面孔,就是在康亲王府化名的齐元凯,又称巴颜喇嘛。
桑结看自己师弟深受重伤,刚向前去帮忙,便发现他浑身溃烂,逐渐化为一摊黄水,看的是心惊胆战,当下掀开衣袍,腹部的溃烂还在扩大,现在还能行走,全然仗着自己内功深厚,一直强撑。
桑结以为是九难修炼神功,掌中带奇毒,将师弟击死,需让她给自己解毒才行,他现在心神慌乱,脑海中全是惧意,早已忘了在饭店中,根本没和九难交过手,不敢靠近的叫喊道“小尼姑,你连杀我八名师弟,我跟你仇深似海。如今你躲在草垛后面,不敢出来,算是什么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