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在宫女的房间愣神,无精打采,不知为何自从到了云南,师父便越发的冷漠。
若是师弟前来,还能说上几句话,师弟不在的时候,师父便是打坐练功,连微笑都少有,又像是之前一般严肃。
这段时间,连师弟都很少见了,虽然有时她回来,自己会避开,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憋闷,也不敢轻易出门走动,害怕让那个可恶的公主发现。
每每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两个女子那般行事,阿珂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好奇又别扭,告诫好几次让自己不去想,但那画面总是会浮现在脑海中。
忽然窗外传来声音“阿珂姑娘...”
这声音?阿珂来到窗边,开了一个小缝,又惊又喜道“郑公子?你不是回台湾了?”
只见郑克塽乔装改扮,不似平时身着华衫,只穿了件黑色马褂,他回头看了看周围,微笑低声道“我本来是回台湾了,但路上想你想得紧了。便....便一路打听你和师太的..行程,总想着见你一面,我也就满足了。”
“你...是为了我?”阿珂心中大为感动,声音有些哽咽。
郑克塽点点头,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有些心猿意马,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负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阿珂眼中泛着晶莹了泪珠,摇头又点头,这段时间心中郁郁见到他的时候,全都消散,微微笑道“我...只是...见到你很开心。”
郑克塽自然心里欢喜,见美人落泪,也是心疼说道“阿珂,别哭。出了什么事,有我在。”
“嗯..”阿珂连忙用衣袖擦掉眼泪,问道“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和师父在云南的?”
郑克塽说道“我收到消息,天地会在京城有动作,青木堂的人都去云南了,肯定都跟魏安那个臭小子走了。”
说到蔚安安,阿珂的脸色变了变,低垂了双眸,看不透她的心思。
郑克塽还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连忙止了话头,说道“阿珂,我知道我干了很多蠢事,此次追上来,我也是想跟你认真的说声对不起。我是因为心里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头脑发热。”
阿珂感受到自己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视,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酸楚,一时间他之前的轻薄举动,也不那么放在心上了,宽慰道“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以后可...别再干那糊涂事了。”
“是,自然是了。只要能见到你,我真是...真是...什么都愿意。”郑克塽激动的说着,似是听到侍卫走动的声音,有些惶恐,此次是他背着冯锡范,独身一人跑来云南,万一被抓住暴露了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郑克塽说道“眼下昆明十分热闹,吴三桂那老乌龟加派了许多人手,趁着夜色,我才潜了进来,因此不能在此多呆。”
阿珂忙问道“那你在何处落脚?”
郑克塽将地点告知,两人约好,明日在此处相见。郑克塽和阿珂依依不舍的告别,这才跃墙离去。
平西王府内,蔚安安回到了前厅,又吃了几杯酒,直到结束的时候,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喝的酩酊大醉,扬着手说着醉话。
就连吴三桂因为心情大好,多喝了好几杯酒,脸颊通红,脚步微晃。
命令其子吴应熊亲自送蔚安安回到安阜园,来到大厅坐定。
吴应熊双手奉上一只锦盒,说道“魏爵爷此番护送公主一路辛苦,这里是一些零碎银子,还请魏爵爷笑纳,就当是零花。”
蔚安安知道吴三桂所送银两定然是少不了,当下推搪道“世子客气了,护送公主本是职责所在,让王爷和世子破费,这...实属..不该啊。”说着,眼睛不住的向那木盒看去。
吴应熊瞧在眼里,心中偷笑,连忙说道“魏爵爷不要这么说,您屡屡帮我吴家,这点小钱是应该的。况且待得大驾北归之时,父王另有心意,以酬魏爵爷的辛劳。”
“既然世子这般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蔚安安接过锦盒,掂量着,有些沉重,想来里面银票不少。
吴应熊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搓着双手,说道“那个...魏爵爷...”
蔚安安问道“世子有事尽管说,我要是能帮的,尽量帮忙。”
吴应熊问道“魏爵爷一路上护送公主,可...可知道公主她喜欢什么?我也好准备见面礼。”
蔚安安心中恼怒,这家人送礼是送上瘾了,当下微笑道“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世子有心,我可以朝公主贴身宫女打听打听。”
吴应熊连忙说道“那就多谢魏爵爷了。”
蔚安安皮笑肉不笑“无妨,举手之劳。”
将吴应熊送出了安阜园,蔚安安这才打开锦盒,里面是十扎银票,每扎四十张,每张五百两,共计二十万两银子。
“哼...只是零花给了二十万两,真是财大气粗。”蔚安安揣好银票,去见了建宁。
建宁十分欢喜,像只小猫一样胡乱的蹭着她,坐在她腿上,说道“怎么那么晚才回?”
蔚安安抬起她的下巴,讽刺笑道“你的公公和额驸大摆盛筵,可是出尽了风头,还送了不少厚礼。”
建宁冷笑道“是我愿意嫁的?我也不过是一件物品,被推来推去罢了。”
蔚安安眼带愧意,拥着她的身子,埋在她胸--前,软声道“对不起,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建宁抚摸着她的后背,眼带温柔,说道“我叫翠儿给你准备醒酒汤。”
蔚安安拉住她,闷闷的说道“别走,让我抱一会。”
“好,让你抱个够。”建宁拥着她,只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刻。
过了一会,蔚安安抬起头,不悦道“吴应熊向我打听你喜欢什么,想送你礼物。”
瞧她不好的脸色,建宁满眼欢喜,蹂躏着她的俊脸,似乎玩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