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安想起建宁曾经告诉自己,她让家里的马夫下了巴豆,也不知道此时药效发作了没有,沉声说道“皇上,奴才去追他回来。”
康熙问太监道“额驸几时出去的?”
那太监道“回皇上:奴才去额驸府宣旨,额驸府总管说今儿一清早,额驸就出城打猎去了。”
康熙怒哼道“这小子,一直以来就想找机会逃跑。朕倒是低估了他。”他转头对蔚安安说道“他已经走了六七个时辰,追不上了。从运来滇马开始,就打算好了。看来对付吴三桂,得提前了。”
蔚安安说道“皇上,请让奴才去试试,要真追不上,那也没法子。要是追上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康熙沉声道“好!小安子,你一直是朕的福将,希望这次你能将吴应熊抓回来。”他边说边写着上谕,盖上了玉玺,命九门提督开城门放蔚安安出去,说道“你多带骁骑营的军士,若是吴应熊拒捕,便动手打就好,也是给他个教训!”而后又将调兵的金符交给了他。
蔚安安道“得令!”接了上谕,拿着伞便向宫外奔了出去。
建宁手持着伞,一直在宫门等候,见到她的身影,喜悦叫道“小安子,你总算是出来了。”
蔚安安皱眉道“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府,快回去。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谁知建宁拽着她,问道“什么急事?刚刚城门突然关闭,是不是出大事了?”
蔚安安甩了甩袖子的雨水,急道“吴应熊跑了...”
建宁想了想说道“你抓到吴应熊,别跟皇帝哥哥提我给他的马下药的事。要是皇帝哥哥问起来,你就揽在自己身上。”
蔚安安问道“为甚么?”
建宁低声道“皇帝哥哥疑心重,若他知道是我做的,恐怕会怀疑内宫和外臣勾结,互相结党营私。对你的信任,也会减少。”
蔚安安怔怔的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了。”
“看傻了?”建宁轻推了她一下,笑道“还不赶紧去啊。”
蔚安安回神说道“好。”急匆匆的朝前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问道“你回府....”
建宁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蔚安安点点头,快步走向宫门,跨上黑美人,疾驰回府,交待魏少顷速速查找吴应熊的踪迹。
魏少顷接了命令,不敢耽搁,急忙退了下去,吩咐手下四处探查。
蔚安安转身召来几十名亲兵,拿出上谕,一连串的下令:调骁骑营军士一千人,御前侍卫物五十人,立刻在府前听令。预备马匹。
亲兵急忙接令去了。
蔚安安领着亲兵,出府直奔额驸府。
来到花厅,发现赵良栋和张勇、王进宝、孙思克等人烂醉如泥,倒在桌上。
蔚安安沉声道“将他们泼醒,那三个给绑了!”
“是!”亲兵提过水桶,一个个浇在了几人头上,他们悠悠转醒,刚想破口大骂,身上便被捆上了绳索,五花大绑。
赵良栋甩了甩头,完全清醒了,见状惊问道“大人,这是?”
张勇等三人也是不服,张勇凛然道“请问都统大人,小将等犯了什么罪?”
蔚安安说道“事情紧急,没空跟你们说。”转头对赵良栋说道“赵总兵,吴应熊那小子逃走了。吴三桂要起兵造反,咱们赶紧出城去追。”
赵良栋大骂道“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卑职听由差遣!”
张勇等三人听闻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蔚安安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吴应熊逃走,不带他们三人,肯定怕他们不肯附逆,怕坏了他逃走的计划,想来他们也不知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他们拿下再说。
此时亲兵禀报:子爵府前骁骑营和御前侍卫都已集合完毕。
张勇忽然叫道“魏都统,我们西凉人,做的是大清的官,从来就不是平西王的嫡系。我们三人以前在甘肃当武官,后来调到了云南当差,一直备受排挤。还请魏都统允许我们三个将功折罪。”
蔚安安点头道“我曾听王大哥说起过,只是...”
孙思克说道“大人!吴三桂去年要杀我的头,全凭着张提督力保,卑职才保住了脑袋。我心中恨这老混蛋入骨!”
王进宝说道“大人,小将懂马,也善于察看马迹,能帮大人追踪吴应熊的马队!”
三人心中气愤,纷纷咒骂吴三桂父子害人不浅。
孙思克朗声道“都统大人,若是担忧我们有异心,你将小将绑在这里,带着张提督和王副将去追。若是他们二人有异动,回来你一刀把小将杀了便是。”
蔚安安试探的差不多,微微一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追人要紧!来人,给三位将军松绑,咱们这就去追人!”
亲兵纷纷给三人松了绑,三个汉字气血上涌,佩服说道“都统大人年纪虽轻,胸怀却是了不起。我们西凉的好男儿,着实钦佩!”
“走罢!”蔚安安有些惭愧,出了额驸府后,领着几人和亲兵们回到了子爵府前,吩咐几人挑选马匹,准备整装待发。
魏少顷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公子,查到了。”
蔚安安低声道“去哪了?”
魏少顷说道“他出了城,一路往东逃,不过骑的马好像都拉稀了,拖慢了速度,要不要现在抓回来?”
蔚安安奇怪说道“东?要回云南,不是往南走么?”
魏少顷说道“公子,走了东山,翻过去的话,就是天津卫的地界。”
蔚安安恍然大悟道“他要从塘沽出海,原来是走海路。”侧头凑近魏少顷耳边说道“派人沿路盯紧他们。”
魏少顷答应,悄然消失,无人察觉。
蔚安安召集一对骁骑营,对那队长低声下令,叫他们加急奔驰,去塘沽水师传令,封锁海口,所有船只不许出海。
那佐领接了将令,领兵加急前往。
众人皆以为皇上还有其他上谕,要让魏爵爷处理,谁也不敢妄加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