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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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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纸片上,“基因样本X-09”的字样与母亲年轻时的证件照正被火舌吞噬。

秋瑾深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路,西北侧楼梯安全,但周带队的巡逻车在两条街外。”

路炤尘将手雷揣进马甲,踩过满地玻璃渣抓起雇佣兵掉落的卫星电话。

最新通话记录里闪着肖秘书的号码,而定位坐标正指向她小时候住过的武司院大院。

路炤尘的手指刚触到手雷表面的锈蚀司院号,心脏突然剧烈跳动…………

惨白的顶光灯在视网膜上炸开光斑,她踉跄着扶住证物台,耳边传来秋瑾深的惊呼仿佛隔着深海。

连轴追查贩卖案的疲惫化作实体,晕厥瞬间绞住心脏。

甜橙的气味刺入鼻腔时,她发现自己正被秋瑾深抱在怀里着穿过急诊通道。

她垂落的手背扫过对方衣服下摆,她遁入黑暗之中。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又熄灭,值班医生看着CT影像皱眉:“患者之前受过重伤本来就没怎么好。”

“现在又过度疲劳引发的应激性昏厥,建议住院观察。”

“你是她谁?”医生抬眼看了她一眼。

秋瑾深没有回答,医生盯着电脑也没继续问,继续交代着事。

向敏蹙眉看着路炤尘,而后找秋瑾深道:“我先安排小陈带孩子去市院招待所,用我的权限开保护房。”

“不过真的没事吗,小陈他不是…………你们还没有上报吗?”

秋瑾深:“我找过他一次了,剩下的让路炤尘来处理吧,关联到周远。”

“你还好吗?肩膀上有血。”秋瑾深指了指她地肩膀。

向敏笑了一下:“她们的血,我没事,先走了。”

秋瑾深:“好。”下一秒便看到对方马不停蹄地出了医院。

接下来的这两天秋瑾深一直在工作室和医院,家三点一线一线徘徊。叶晚和赵可小吴她们也轮流路过飞来在路炤尘旁边叽叽喳喳。

今天三人恰好凑到了一块,路炤尘简直头都要炸了叫她们速度快走。叶晚还在纠结着哪里有好吃的店,便听到路队开口了:“啧,我那边附近有个粤菜馆,那个好吃。”

赵可立刻道:“想吃。”

小吴:“想吃。”

叶晚:“下周我们三就来去。”

路炤尘:“去去去,你们现在就去,吵死了。”

住了两天院路炤尘就不愿意了,秋瑾深先替她缴费后便开着车来接她了。后视镜映出她睫毛投在眼下的阴翳,像两把将碎未碎的刀。

路炤尘在发呆中嗅到对方衣领独有的味道,此刻竟比任何镇静剂更令人安心。

“怎么是苦的?”路炤尘疑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什么?”

路炤尘:“你换洗衣液了?”

秋瑾深反应过来了:“没有,是你药喝多了。“

“哦……”

路炤尘:“你今天怎么穿高领了,冷吗?”

秋瑾深犹豫了一下道:“穿搭的一部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先别去司院了。”

路炤尘半瘫在副驾驶上,懒懒散散陈述道:“我要去你家。”

秋瑾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道:“你家地址是什么机密吗?”

“一天天往别人家里跑?”

路炤尘不说话,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秋瑾深余光瞄了她一眼,最后无声叹了口气,还是带她回了自己家里。

路炤尘一进门就开始逗猫,然后被秋瑾深按进沙发。

路炤尘:“痒痒痒,你就这么对病人的吗?”

秋瑾深的手顿时弹开。路炤尘瞥见茶几玻璃下压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其中有幅的涂鸦……两个火柴人手拉手对抗怪兽,铅笔痕迹被岁月晕染得模糊。

她看到路炤尘的目光,解释道:“那时见叶晚第一面时她给我的。”

“书桌上堆着案卷。”

秋瑾深换了身衣服,脱下高领的薄内搭,换成低领的居家服,顺便抱来一绒毯。暖灯将她脖颈处的掐痕照得发青,“无聊就自己去看。”

两天前路炤尘在急诊室突然暴起,差点折断护士递点滴针的手,护士慌忙后退后她掐住了一旁秋瑾深的脖子,但她对此没有什么印象,直到现在她看到后才隐隐约约回想起当时的状况,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抱歉。”

“对不起。”

路炤尘看到后突然变得很拘谨。秋瑾深:“得了吧你。”

“下次让我掐回来就好。”

路炤尘听到后立马仰起头,眼睛疯狂说着:“掐我。”

秋瑾深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水,瞥了她一眼道:“疯子。”

“嘻嘻。”路炤尘笑眯眯道:“上一个叫我疯子的已经被我戴上手铐锁起来了。”

秋瑾深放下水杯扶额苦笑道:“不说你了,别把你骂爽了。”

路炤尘看着她转身走去厨房时,嬉笑的表情顿时没落下来。

我怎么掐了秋瑾深?

此刻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死死攥住沙发边缘。

夜,路炤尘在客厅秋瑾深给她铺好的地毯上睡觉。但她没睡着,犹豫片刻路炤尘便抓起枕头进秋瑾深的房间了。

房间门并没有关,而是半掩着。床上秋瑾深的呼吸平缓安稳,布偶猫蜷在她身边已然熟睡。路炤尘抱着枕头爬上了床,动作虽轻但还是摇醒了秋瑾深。

她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人,不清醒的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

路炤尘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打了个哈欠道:“我需要人陪。”

“我睡不着。”

秋瑾深很困,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挪了挪位置轻微道:“疯了吧。”

凌晨三点,当路炤尘从梦境惊醒时,秋瑾深已经翻过一个身,温热的呼吸正拂过她锁骨。

她的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让她瞬时间忘记了刚刚的噩梦,但垂眸看到她脖子间的掐痕的时候,情绪又顿时跌落谷底。

不过也没多久她便又陷入困意中了,或许是味道原因吧,回头拍照搜图一下她的洗衣液,她想。

…………

消毒水的气味漫进走廊时,秋瑾深的刀在指尖转了个冷光。

她隔着单向玻璃注视着观察室里的男孩……九岁的刘小阳正用指甲反复抠挖墙皮。

剥落的碎屑在指缝间积成灰白色小山,但他的瞳仁却像蒙着层油膜,对指尖渗血的伤口毫无反应。

路炤尘已经轻轻叩着门,但还是惊得孩子们集体瑟缩。

她目光扫过蜷缩在墙角的女孩们,伸手拦住护工耳语道:“那个穿蓝条纹病号服的,带出来单独检查。”

被点名的男孩机械地挪动脚步,却在跨出门槛的瞬间暴起咬住护工手腕。

三个司院卫冲上来压制时,秋瑾深注意到他后颈皮肤下蜿蜒的青色血管,如同毒藤蔓爬满他小小的躯体。

她将便携式光谱仪抵住男孩耳后,荧蓝屏幕上显示出毒素示警信号。

“都带出去玩。”

路炤尘扯开领口透气,她怕吓到她们,改了话语道。

孩子们开心的被带上车时,有个扎辫的小姑娘突然拽住她袖口:“姐姐,花房的地下室有会呼吸的墙。”

路炤尘和秋瑾深一同上了车,路上,秋瑾深顿了一会还是说道:“如果有类似情况,不要说‘带出去玩。’她们会害怕这个让人幸福又兴奋的词的。”

路炤尘愣了一下,“抱歉,我没想到。”

来到指定医院的地下三层,秋瑾深穿好防护服,隔着布料触摸刘小阳突变的枕骨,CT影像显示他的小脑已被蚕食。

“改良版毒素嵌入了神经。”

她将显微镜头对准培养皿,明桐花色菌丝正在吞噬小白鼠的脑神经元,“排斥反应越剧烈,宿主攻击性越强。”

当第五份血样检测出同样毒素时,路炤尘手掌撑在在操作台上。金属表面倒映着监控画面,工作人员正在隔壁哄孩子们做体检吞咽测试,有个男孩突然将压舌板插进喉咙,喷溅的血沫在防弹玻璃上绘出涂鸦图案。

秋瑾深出来后,扯下防护面罩,沉重地说道:“那些人在筛选适配载体。”

午夜十二点。

档案室泛着惨白的光,路炤尘夹起保险柜缝隙里半片风干的明桐花瓣。

这是三小时内她第三次重返现场……周远的办公室门锁完好,密码未破译,但M998年殉职缉毒司院名单原件不翼而飞,唯独柜底残留着微量明桐花味依旧挥之不去。

秋瑾深将花瓣放入质谱仪,屏幕跳出的毒素成分与之前查获的变异明桐花完全一致,而培养皿中腐烂的根系正渗出暗色液体。

“它在挑衅。”

秋瑾深用手术刀尖挑起一截菌丝,“这种明桐花至少需要恒温箱培育两周,但周的保险柜……”

话音未落,顶楼忽然传来玻璃碎裂声。两人冲进监控室时,叶晚正十指翻飞追踪画面:黑影从档案室通风管钻出,怀揣牛皮纸袋跃下消防梯,却在落地瞬间被死角监控切断了影像。

秋瑾深在某一帧按住暂停键……那人左手小指缺失的疤痕,与二十年前陈夜隐实验室爆炸案幸存者的医疗记录完全吻合。又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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