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天下要有人牺牲付出,但为什么每次必须牺牲付出的人都是我们?难道就因为我楚千画是华胥血脉就必须要背负起这个所谓的‘天下’吗?”
楚千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仍不住难过悲泣道:“不,我不要,这一次我不要这天下,我也不再是那什么华胥血脉,也不要再理会那些宿命天意尔虞我诈。
这一次,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不再离开我身边,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便是能与你一起魂飞魄散也好,至少,我们都能够拥有彼此生命中的最后一滴眼泪,最后一抹微笑,还有永远属于我们两个人彼此最后一秒的温柔和怀抱。
这样……
岂不是也很好吗?
呵呵……”
……
“傻瓜!”
“你难道忘记了,你说再也不想要看到蜃楼涯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眼前了吗?你难道忘记了,你当初到丹青峡谷来找我的时候,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吗?”
谢辞卿想要抱一抱怀里那个自己此生唯一最爱的人。
但九仞天书与万家灯火的连结,绝不容许半途而废且犹未结束。
所以,他只能轻轻低下头,闭着眼睛,任眼泪默默滑落,将下颌温柔地贴着她的头发,像是从前那样深情仔细地用手为她梳理头发似的熨帖温存。
“这天下的确与我们无关,也并非所有人都会对我们心存感激!但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能够看着这乱世一直继续下去,眼睁睁看着无数悲剧重演而无所作为吗?”
谢辞卿勉强微笑着,默默叹息道:“不,我们不能,试想如果连我们都只顾自己,放任不管,熟视无睹,无动于衷,那这世间还能有什么希望呢?
所以,纵使不为这天下苍生考虑,也不为这世上的任何人着想,就算是只为让我们自己能够回首过往无愧于心。
我们不也应该暂且将一己之得失厉害情仇爱恨放在一旁,为这世间多一分欢笑快乐幸福和美满,少一些生离死别仇恨纷争烽火狼烟而奋斗坚强吗?”
谢辞卿一句话也没听到楚千画说出口,只感觉到楚千画似乎只是不停地抽泣哽咽。
“抱歉,可能,我这个人还是嘴太笨了,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好听的话,但这就是我现在我唯一能告诉你的答案了。”
言犹未尽,却见谢辞卿两手并拢捻诀,随即便将万家灯火撤回手中。
“好了,不哭了,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还要等着你去做呢。”
谢辞卿一手握剑,一手安抚,似乎心疼地不忍将她从自己怀中唤醒。
“千画,别这样了,很多人都看着呢,这样不好。”
“不,我就要抱着你,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这样抱着你……就好了!”
“可是……”
“我的世界,你就是唯一,没有可是!”
“好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半晌过去。
终究,她还是选择了放手。
“剑!”
“什么?”
“我说,把剑给我!笨蛋!!!”
“呵呵,对,对,我差点儿都忘了呢!我是该把剑还给你的。”
楚千画接剑在手,略一沉吟,顿感一股力量急涌而上充沛全身,“好剑!的确配得上‘昆仑’之名,我楚千画既掌握此剑,必不负此剑所背负之天命重托。”
“如此甚好,甚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谢辞卿微微一笑,便逐渐隐去了模样,而使得谢逢秋也终于逐渐醒转了过来。
楚千画手中握剑,抱着谢逢秋,喃喃自语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你便什么都不必担心了,我绝不会让你们再失望了。”
与此同时,楼邂与众人见雎鸠王花烬雪身死,皆以为噩梦终归就此终结尘埃落定之际。
却忽闻……
雎鸠王花烬雪身死以后,二十四离别苦踏雪折扇中所召唤出的那些魔魂,以及那二十四阙踏雪楼所汇流涌出的血海狂澜。
也在同一时间失去了来自雎鸠王花烬雪的力量支撑而崩溃。
然而……
“呵呵,想要与我雎鸠王花烬雪殊死一搏同归于尽吗?邂君这又是何苦呢?难道邂君觉得我雎鸠王花烬雪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雎鸠王花烬雪早已料定楼邂无计可施,必将不顾一切使出豁命之招,就算只能牺牲自己,也必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因此,早在邂君想要使出那最后一剑之前,雎鸠王花烬雪便已早有准备,而使得邂君所刺中的仅是虚影,真正的雎鸠王花烬雪却早已觑准时机。
在邂君那最后一剑刺向虚影的同时,暂时撤去了自己所施展的所有力量,而让邂君与众人皆被眼前假象所迷惑。
可其实……
雎鸠王花烬雪真正的目标竟是那……“昆仑之传,九仞天书。”
霎然,倏见一剑喋血争流,山河变色,苍穹之上,九仞天书,应声而破!
此刻。
或许,才是醉剑楼此局以及这世间真正绝望与毁灭的到来。
但……
她却说。
“天下仍燃,万家灯火。九仞择主,何必昆仑!”
醉剑楼上,一剑挥洒,天地间燎原之火卷土重燃,似宣告这天下只要剑中逝神仍在,希望便绝不会消逝毁灭!
楚千画冷握长剑,怒眉一横,冷冷抬眼道:“要杀人,要饮血,要戮世,是吗?可以,我没意见,也没兴趣多管闲事。
但前提是,你得先有资格开这种‘玩笑’,而想要拥有这种资格,便必须先问过我手里的这口剑,它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