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当辟御玄玦再度合璧之日,便是辟御玄诀再现尘寰之时。
李长忌之所以会将辟御玄玦,分别赐予他的三位皇子,便是希望倘若有那么一天,瀛洲遇上什么难以抵御的劫难,三位皇子能够尽释前嫌,齐心协力,保护瀛洲不被外敌侵扰。
但是,即使是李长忌自己也说,他也不清楚那传说中落拓皇子所创的辟御玄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剑法和力量。
若是以后辟御玄诀真得在瀛洲现世,又将会对瀛洲产生怎样的影响。
李长戢摩挲着手上的那枚辟御玄玦,冷冷笑道:“二哥,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若是父皇知道你如此粗心大意,只怕你少不得又要被父皇训斥一番了。”
沉吟半晌,独自伫立在自枫叶间吹来,愈添几分凄凉萧瑟的寒风中,李长戢不禁似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当初,父皇将这位三枚辟御玄玦碎片分别赐予我们三位皇子之时。
曾说将来若是瀛洲遭遇危机,我们便可将这三枚玄玦合璧。如此,瀛洲之危或许便将会迎刃而解。”
李云戢凝神思索着,李长忌分别赐予他们辟御玄玦,以及当初嘱咐他们那些话的深意,却不由得感到更是疑惑茫然。
“但若是以瀛洲自身的实力来说,且不说父皇所练的九玄初神剑,早已是登峰造极!
还有大哥拥有的枫叶剑法,二哥所掌握的青鸟丹心风云戟,以及这瀛洲城城主诸葛丞香、风雨云雷四大将军和飓阴山九怪仙等人。
甚至,就算是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无法与三界联军抗衡,至少,也还有春去阁那位足可力挽狂澜。
但为何父皇却要我们将希望寄托在这什么都不清楚的辟御玄玦之上呢?”
“也罢,既然父皇如此安排,想来也必有用意,不妨便待日后再慢慢斟酌吧!”沉思良久,却仍想不透个中缘由,李云戢黯然叹息了一阵,便准备转身离去。
临别之际。
李云戢回头看着那一口剑身浴血,犹在不断往下渗落的落叶剑,不由得一阵长叹唏嘘,但随后便又转身回头打算离开,“唉!这可真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可就在此时。
忽然有人将那落叶剑缓缓拔起,抵在李云戢背后,“这是你干的?还是别人?”
李云戢此时突然感觉到身后,似乎一阵阴风惨惨,只感觉背后已被剑锋抵住,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冷汗直流。
“三弟,好久不见!大哥对你可是万分想念啊!”
“大……大哥!你听我说,这都……不是……不是我干的!是二哥,都是二哥做的,这一切真得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撒谎,就让我被天打雷劈。”李云戢战战兢兢举手发誓道。
“哦,是吗?我又没说是你干的,你慌什么?而且,你确定我就是你大哥吗?难道我就不能是别人?哈哈哈……”
转眼间,李云戢背后又仿佛并没有什么人来过。
“哦,原来我自己吓自己吗?”
李云戢回头确认好几次,还是没人,便又继续往前走去。
可没走多远。
“三弟,你来了?”谢逢秋。
枫叶掠过,半刻死寂。
李云戢不期然停下脚步,不经意地微微一笑,勉强装作一派镇定,随即便缓缓转过身去,抬头笑道:“哦,原来真是大哥回来了,云戢听闻大哥外出瀛洲,四处云游。
恰好这两日便要回来了,便想着前来枫叶居碰碰运气,希望能够顺便探望探望大哥,却不想大哥会在此时出现,倒是让云戢有些惶恐了。”
谢逢秋道:“三弟何须如此见外,你我之间本是兄弟。三弟尽可将这枫叶居,当作三弟的归鸟寒林便是。只是今日枫叶居这番景象,却倒是要让三弟见笑了!”
李云戢躬身一揖,沉声道:“都是云戢不好,只怪云戢来迟一步,才致使枫叶居发生此等悲剧!”
谢逢秋淡淡一笑,道:“三弟言重了,枫叶居之事自然是我这枫叶居主人的责任,又如何能够不辩是非责怪于三弟呢!”
李云戢嗫嚅道:“可是……”
谢逢秋冷冷一笑,道:“可是,趁我这个枫叶居主人不在,便前来我枫叶居寻衅滋事,更无端放肆杀人放火的人。
甚至,还将我生死兄弟的头都割了下来!
我……
谢逢秋岂能罢休!!!”
谢逢秋看着沈弈舒和那些枫叶居枉死在李云戟手上的人的尸身,不禁狠狠握紧了拳头渗出滴滴鲜血。
“倘若我放过了他,那我谢逢秋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我又该如何向这些因我而枉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交代!”
李云戢沉默半晌,只无奈叹息道:“此事的确很难解决,但他毕竟还是咱的手足兄弟,也是这瀛洲仙国的二皇子。
我想,父皇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兄弟三人手足相残而置之不理,但他却也未必会亲自出面。
然而,这件事又必须得解决。
所以,依云戢看来,父皇必会请咱们那位足智多谋麒麟毓秀的诸葛城主出面解决此事。”
“你是说那位仗着几分谋略便不可一世的诸葛城主诸葛丞香,是吗?”
“哼!”谢逢秋愤然转身,只冷冷狠声道:“她出面又如何!难道我谢逢秋还会怕了她不成!请三弟回去替我转告父皇一声,无论是谁都休想阻止我谢逢秋为他们报仇!”
谢逢秋指着地上那些满身血污的尸体,心中涌起的悲痛与自责,似乎早已将他整个人都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