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是在秦知非怀里醒来的。
秦知非几乎将她的全部躯体拢在了怀里,她的下巴轻轻抵着林怡的发顶,让林怡动弹不得。
因着家里有地暖,她们的睡衣都只是一层单衣,隔着薄薄的睡衣,林怡仿佛用皮肤触摸到了秦知非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
林怡想趁着秦知非没醒,从她怀着偷偷挣脱出来,却在挣脱仰头的那一瞬间,撞上了秦知非的下巴。
牙齿不客气地撞到了她自己的嘴唇,肿胀感缓慢传来。
秦知非好像被这种轻微的触碰惊动了。
“嗯……?”秦知非半睁开眼,脸颊在林怡的头顶蹭了蹭。
蹭了几下后,又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林怡发现她又闭上了眼睛才松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嘴,活动着酸胀的牙龈。
也许是因为中途醒来,秦知非睡得并不踏实,林怡在她怀里晃动嘴唇的时候,秦知非不自觉地舒展着身体。
林怡的牙齿就这样与秦知非的锁骨亲密接触。
牙齿会有触觉吗?林怡想着。
但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从齿间传来的酥麻一瞬就传遍了她的全身。
林怡忍不住的磨了磨牙,秦知非软肉在她的口腔中游荡,皮肤下的硬骨,就这样被她在唇齿间打上烙印。
直到秦知非的锁骨处甚至要留下牙印,林怡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林怡连忙松开嘴,还好她力气不大,只是留下了水痕,没有其他的痕迹。
林怡将自己的手缓慢轻柔地从秦知非的臂间抽出,伸到她的锁骨处,用指尖从上往下的蹭着。
快趁着秦知非还没醒,把自己的口水蹭掉,林怡想。
要不然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秦知非的怀里,又为什么在早上醒来就咬了她一口。
好像情侣过夜后在调情。
就在林怡小心清理掉自己的痕迹的时候,却突然发现秦知非正半睁着眼睛看着她。
林怡在她锁骨处造成的细密的痒意,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闹什么呀?”秦知非笑着说。
帝都的冬天干燥不已,公寓的地暖又格外的足,秦知非的嗓音也带了些沙哑声。
许是秦知非醒了,林怡又闻到了那股薄荷味。
浓重的分布在她鼻腔的四面八方,就算她屏住呼吸,也毫不留情地从她的皮肤的毛孔间流入大脑。
她好像吸了猫薄荷的猫咪,面色潮红,呼吸也沉重了起来。
“是热了吗?”秦知非捏了捏林怡红透了的脸颊。
想着是供暖太热了,秦知非给林怡的被子往下拽了拽,却没有松开抱着她的胳膊。
林怡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幻中,秦知非的声音好像隔着大雾,听不清楚。
见林怡不理她,秦知非急了起来。
“不会是烧起来了吧?”
想着昨天去了鬼屋,别是林怡夜里做了噩梦,发起烧来。
秦知非想要起身去拿温度计,被林怡拽住了衣角。
“没,没有,”林怡小声说,“就是还困着。”
秦知非蓦地想起,自己刚刚醒来时林怡在自己肩膀上作乱的那只手。
想来是自己突然醒来,好好害羞了吧。
林怡从前就总是喜欢一些小动作,时不时地勾勾她的手指,绕绕她的头发。
秦知非倒也没当回事,笑了笑也不戳破她。
“那就再睡会吧。”秦知非说。
说着搂紧了林怡,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合上了眼睛。
林怡只是头埋在秦知非颈间,松了口气,不再想秦知非的锁骨。
她被秦知非抱在怀里,薄荷的气息逐渐弥漫笼罩到她的全身。
林怡的脑袋昏昏沉沉,原本只是借口的困意也席卷上来,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梦里充满着秦知非的味道,这几天的场景一幕幕回放,只是梦境不受林怡控制,回放的都是她藏在脑海深处不敢细想的内容。
她们好像离得特别近,身体无数次重叠在一起。
但又好像离得特别远。
这是个清醒梦,所以林怡沉迷在梦里,又冷静的知道,秦知非也许会因为分离的焦虑对她格外亲密,但这种显而易见只会发生在情侣之间的事,只可能出现在她的梦里。
林怡是从梦里惊醒的。
放任自己在梦里,会让她觉得自己过于龌龊了。
此时已是中午了,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房间里也染上了一层金光。
林怡没有再鸵鸟心态的窝在秦知非怀里,而是拍了拍她。
“别睡了。”林怡说。
秦知非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只记得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一个青苹果味道的梦。
梦里的内容都不记得了,只觉得好像格外旖旎。
“怎么了?”秦知非问。
“中午啦,起来吃饭回学校了。”林怡从秦知非的怀里钻出来,走出房间准备洗漱。
“急什么呀,明天早上再回去也行呀。”秦知非也从床上起来,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两个人洗完脸,秦知非想挂在她身上刷牙,被林怡不留痕迹地躲开了。
秦知非委屈巴巴地看向林怡,林怡转过头不看她。
“脏,”林怡说,“别把牙膏蹭我衣服上。”
秦知非也不生气,只是加快了刷牙的进度。
她向来喜欢林怡的小性子。林怡对外是个好脾气的人,从来不会这样带些小矫情地对人说,不要弄脏我的衣服这种话。
每当林怡在她面前露出些小性子,她都会觉得她比常人与她更亲密。
秦知非刷好了牙,将牙杯放回台子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环绕住林怡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