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气，然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还好她知道自己有多犹豫与懦弱，已经趁着难得下定的决心收拾好了行李。

事实证明，林怡很了解自己。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想翻身趴到秦知非的身上，却没有摸到人，她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哦，她们吵架了，可能马上就要分手了。

然后她就开始犹豫自己分手的选择了。

“真是。”林怡低喃了一句，然后看到了被她放到门口的行李箱。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想。

她推着行李箱出了房门。

秦知非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本能地摆出一个笑容，然后这个笑容就在她的目光扫到行李箱时，僵住了。

“不吃早饭了吗？”秦知非问。

她不敢问些别的问题，不敢问我们是分手了吗，不敢问你这一刻还爱我吗，甚至不敢问，她们以后在学校里还能打招呼吗。

她只敢问出一句，要不要吃了早饭再走。

林怡有些不敢看秦知非，她明明没有错，却在这一刻觉得自己错了。

错在哪里了呢？

她不知道，现在也想不明白。

“不吃了，我叫了车。”林怡说，“已经在楼下了。”

其实并没有，这段距离完全不需要打车，清晨的空气可以让她的头脑清醒一点。

她拉开门，在这个雾气蒙蒙的清晨，离开了家。

她走在路上，还没等眼泪流下来，就遇到了潘合玉。

她隐约觉得潘合玉神出鬼没地令人震惊。

“林怡？”潘合玉看向林怡，以及她手里的行李箱，“你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林怡不解的问。

“舞团决定让预备队员去总部培训的事啊，”潘合玉有些疑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拎行李箱干什么？”

潘合玉突然想起林怡最近的感情问题，有些恍然，“你们……？”

“应该算分手了吧。”林怡露出了一个冷苦的笑。

“嗐，”潘合玉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正好心无旁骛搞事业了，要不你俩异国恋，多影响心情。”

林怡甚至有些被无语地逗笑了，“服了你了。”

“可不是嘛，说不定之后就留在主队了，直接异国多年，你要是还谈着得多崩溃。”潘合玉宽慰林怡，“咱以后找更好的啊。”

秦知非看着不远处林怡和潘合玉，看着潘合玉的手抚上她的肩，看着林怡被她逗笑。

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诉她，她们只是朋友，好好有一两个朋友再正常不过，那个拍肩也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只是，她内心涌动的占有欲却在尖叫。

秦知非转过了身，轻轻笑了笑。

她本来，是想和林怡说，是不是可以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可以再等等，给她一个机会，哪怕之后研究不出真正能让beta和omega在一起的药物，但是如果能够延缓抑制剂失效，她们总能一点点熬过去的。

但是这一刻秦知非放弃了。

不可以让林怡和她一起熬下去，她无法标记导致的占有欲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以后的日子里，她不想和林怡互相折磨。

如果可以的话，她起码要控制好自己，起码要有一些最基本的研究成果，才可以再去见她。

问她说——

“可不可以和我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