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这贼人,三年不见越是唇齿伶俐到处骗人了,快滚,药王谷永远不会欢迎你这种人。”
沈临聿话音刚落,末药便等不及出声,紧握木棍的手半分不得松懈,似乎顺时会敲到那男子头上。
“白姑娘,末姑娘,对不起,是我蒋子秋对不起你二人,当年是我色欲熏心,做了对不起白姑娘的事,三年来我时时都在忏悔。”
“但是我如今已身中剧毒,不日毙命,这世间怕是非白姑娘不能救我了,你们知道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我赡养,若是我此番身死,我的母亲,没有人能照顾我的母亲了呀!”
“所以哪怕,哪怕只让我再多活些时日,让我能送我母亲走,我蒋子秋不求长命百岁,只求几年光阴,好好照顾我母亲。”
被这般看时,那蒋子秋扑通一下便跪在白青囊和末药面前,说时泪流满面,甚至话落时还磕了几个响头。
然变故突生,这响头磕完,人也起不来了,突兀便是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不消几秒便不省人事。
如此声泪俱下、悲惨连连的场面,的确叫不少人都心软了,只是碍于蒋子秋三年前干的混账事,白青囊到底没有把人引进谷内,而是让弟子们在外面随意搭了个棚子,将蒋子秋放进去。
白青囊不过打眼一看,便可以肯定蒋子秋确实身中剧毒,且这毒药性很猛,若是蒋子秋今日不来找她,不出三日,定会毙命。
这下白青囊算是忙了起来,而末药因为不知道在忌惮什么,也随身跟着白青囊,半步不离。
这等事我自然帮不上什么忙,便也不打算在这里碍事。
“五师妹,你怎会这里?师傅说你那日下山很是急迫,甚至非要赶在处决大……夙泠的日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算起来,离开宗门已有三月有余,但是就这三月,再见大师兄,我却觉得面前的人好像一团雾。
从前师姐不爱亲近我们这些师弟师妹,我亦不愿亲近师兄们,师傅不爱管闲事,所以说到底这师门感情不深,只是唯独大师兄和大师姐以前是个例外。
所以被师兄这般关怀的眼神看着,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甚至有点诡异,以至于后背发毛的感觉。
“师兄你知我,修炼一事,师门六人,唯我天赋最低,加之师姐一事……我下来凡间走走,就当是散散心。”
作为残害师姐怀疑最大的人,我自不会跟师兄坦白,不过我却想看看,师兄这一趟,到底是下山历练来,还是奔着师姐来。
因着他是和蒋子秋一道的,谷里的人便将他安排在离蒋子秋不远的木屋里住着,距离我和师姐的木屋还有好一段距离。
不在药王谷内,亦不在师姐已熟悉的地图内。
加之我故意与他冷漠相待,谷里的人见我如此不待见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反而是蒋子秋身上的毒更令这些医痴感兴趣,一时之间,沈临聿倒是在这谷里像是被冷落了一样,无人理他。
而末药只是在蒋子秋那里待了一天,就回来倒立、举棍、蹲马步了。
听说那日末药一见蒋子秋就虎上去了,但是很轻松的被沈临聿拦了下来,且不仅拦,还拦得很有水平。
既让末药使出了浑身的本事,还让她没沾着蒋子秋的一点衣角。
吃了亏的人再见沈临聿,便不再只顾着守在白青囊那边,转而回来练得更起劲了。
恰好,我也能让末药帮我一起遮掩一下师姐在谷内的痕迹,倒是暂时绝了让沈临聿见师姐的机会。
我一直在等沈临聿的动作,却迟迟没有等到,末药告诉我,他每天在这里游山玩水好不欢乐,闲暇时还进深山里给大家打了头野猪回来吃。
谷里的好些女子因着他那好看的相貌,加之温文尔雅的气质和不凡的身手,对他暗自倾心。
甚至还有人明确向他表白过心意了,却被他以一句已有心上人拒绝。
这件事我没有瞒着师姐,在沈临聿来的那天我便直接告诉她大师兄来了。
我知道师姐肯定不愿提起,但估摸着以她现在的心理能力还可以承受,所以本意就是想从师姐嘴里知道害她失聪失明的人,到底是不是大师兄。
但是师姐却只是一脸沉思,沉默不语,久久才说那日,只有一个面具人来看过她,甚至于那面具人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说话,仅仅是站在她面前一会儿,便走了。
所以她不知道那是谁,更不能确定是不是那面具人害她失明失聪。
事情发生的有点在我意料之外,面具人?那日我特地打听过,只有大师兄去见过师姐。
师姐没见到大师兄,反而见到了一个面具人,那说明,要么,师兄就是面具人,要么,师兄到了跟前,还是选择不见师姐,仅是走了个过场。
可是师姐又说面具人没有伤害她。
那么,也就是无论大师兄是不是面具人,他都是站在一个十分无辜的立场里的。
然而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一种感觉,驱使着我要防备大师兄,而且是十分注意的防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