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也是朝着师姐的方向在直线前进,遇到小树才是意料之外。
看着小树开心的点头,我也拍了拍它的树枝,便朝着师姐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对不对,这是第一次,我在即将看到师姐的前夕,出现莫名紧张的心情。
我想去揪出紧张的原因,揪了半天,却揪不出个根底。
是不是上次那般分离,我以那般失落的语气,在师傅面前,说着师姐从没相信过自己的话。
还是我被锡卑救走,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弱小,以至于不敢让师姐见到,开始成为别人的容器的我。
现在想来,我才离开这点时间,原来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我甚至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讲给师姐听,该不该让她知道。
如果不告诉师姐,我该怎么解释消失的这些时间。
可告诉师姐……告诉师姐,也不过是平平多添一些烦扰罢了。
我想不到该如何,但是也等不及我想到,抬头时,我便已经看到了师姐舞剑的身影,还有一片又一片的枫树林。
夏日红枫比其他季节的颜色偏黄一下,呈现出一派的红黄色,像极了夕阳的颜色,带着凋落的美。
曦光透过斑驳红叶的时候,会散出同样的光,让那分明穿着素衣的人,举剑劈平搅刺时,挥袖好似红杉。
我有些愣住,因为我差点没有分辨出来,那林中的人是师姐。
也没有想到,红色于师姐,竟然是如此的般配。
就像被浅浅捻过的朱砂,染过充满墨香的笔黛,在纯白的诗笺上,骤然绽放,说不尽的绮丽嫣然,只需蓦然转身的一瞬间,就能惊艳所经过的,每个岁月。
“乐之?”
不知觉突兀出现的声音,让我一下就回了神,凝眸看去时,师姐已经停下动作,面向我的方向。
那般呼喊,让我差点以为师姐能看见我。
但是我仔细看向师姐的双眼,分明还是没有光的暗淡。
我离着师姐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是也没有近到能让她听到我脚步的程度,何况这偌大的枫林,风吹枝叶发出的声响,还有她挥剑带起的尘土落地。
杂声不多,但也不少。
难道说师姐的听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离着这么远,还有干扰,也能清晰分辨出脚步声属于谁?
若是这般,师姐该是将耳朵用到了何等境界。
我这般想着,心中生出惊讶,正想过去问师姐,却见她突然蹙了眉,略显不解的轻声道“错觉吗?”
满脸疑惑的师姐立直了身体,继而侧过了头,将耳朵向着我的方向探了探,好似想听出来些什么。
看到师姐的动作我才明白方才并非是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而是直觉使然。
虽然并非是听到,但我也惊叹于师姐感觉之敏锐,随即好像有了点想法,让我生出一点恶趣味来。
我使了些灵力包裹住自己,掩了气息以及脚步声,使得我每一步的踏出都毫无声响,连空气都带不起丝毫波动。
我悄悄的向着师姐靠近,为了以防万一,我连神识都不敢探,只为暗搓搓吓她一下。
而没听到动静的师姐似乎也认定是自己的错觉,紧接着又继续挥起剑来。
师姐好像又消瘦了不少,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剑势凌厉,剑锋横扫时隐约的剑风,轻松便能将落叶击碎,比前段时间我们切磋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然这还是师姐经脉丹田受损,不能使用灵力的情况下。
由此可见师姐这段时间的努力。
我一边惊叹,一边又带着即将恶作剧成功的偷喜。
于是不过几十秒的时间,我便到了离师姐差不多十米的地方,这也是师姐剑风能到的最远处。
不过师姐的剑实在太变化多端,为防止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我打算先不靠近,等师姐间歇的时候,再出声吓她一把。
一想到师姐会被我吓得一激灵,我便忍不住想笑,但又怕不注意笑出声,所以我只能伸手把自己嘴捂住。
但是越想越忍不住,让我不得已弯下腰,加了几分力气捂着嘴,看都不敢看师姐,就怕这一下再绷不住。
约莫过了半分钟,我才觉得笑够了,且师姐挥剑的声音也停歇了,我才抬起头,打算继续我的恶作剧。
但是我这一抬,却只看到一片空地,半点师姐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诶?有点始料未及,我顿了一下,正想环顾四周,却突然闻之清香袭来,继而只觉颈项一凉,有什么放在了我的喉间。
“师姐,是我!”我一下便意识到不妙,生怕师姐将我认成妖,赶忙出声。
然只听到浅笑一声,笑声近在咫尺,让我侧头,便直对上师姐的眼。
意外的我发现和师姐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不可能有剑横在我俩之间。
于是我低头,才看到颈间并非是师姐的剑,而是她比着剑指的指尖。
指尖贴近的时候,除开凉意,我好像感觉更多的是柔软。
然后便被轻点了两下,抬头视之师姐弯了眉眼,面目温润柔和,轻声道。
“我当然,知道是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