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什么能知道锡卑的打算,只是单看树妖领地外,那铺天盖地的属于渡劫期妖族的威压,便就能知道。
而锡卑在等,我也在等,师姐说过让我等她,我便要等她。
可是到底是我先等不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到花龙的力量在不断膨胀,镇妖石压制她如此之久,这般触底反弹,即便花龙自己想要控制,可对于力量和自由的天生渴望,还是无法压制的。
空闲时我总是在注意识海的动静,元婴期的识海比之金丹期浩瀚千百倍,可即便如此,也比不上那被吞噬的空洞拓展的速度,不过十来天,现在再看,就已经只剩下最中间一小块地方,不过一个树屋大小,其他处便全是黑暗。
花龙的身影隐在黑暗中,我感觉得到她在忍着不去吞噬这最后一点地方,但是有时候会露一点失控的气息。
这样好似没有终点的等待,让我的耐心消耗的异常的快,花龙的影响越来越深,甚至有时我会莫名失去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各种地方,树端,土坑,湖底,甚至是半空。
如此异变越来越多,心情却硬是从一开始的恐慌变得平静,甚至于现在已经能慢慢接受,而要说这等待时日里最放松的时间,便是小树来找我的时候。
“风妖,风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旭日高升的时候,我喜欢坐在树屋屋顶,晒一会儿太阳,而每每也是这个时候,小树便会来找我。
不知道是不是小树脑子笨,分明我已不再故意制造风妖的气息,但它还是以为我是风妖,还到处去问其他妖族风妖没有风妖气息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药医,还寻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草药拿来要我吃。
让我没办法只能再给自己罩上一层风妖的气息。
“嗯?什么日子?”被太阳晒得生了困意,我稍微睁了一下眼睛,看着小树满脸兴奋,不回答它肯定又要原地蹦得地动山摇的,所以只得无奈应它一声。
“嘿嘿,今天是我从地里长出来的第两百年,大树妖说,两百前的今天,就是我冒尖的日子,你知道吗?在人界和修仙界那边这种日子被叫做,生辰。”
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小树说起来手舞足蹈的,话到尾处还挺煞有其事,但我听了还是一下坐了起来,毕竟生辰这个东西,确实也蛮重要的。
“生辰?今天是树苗儿的生辰呐!那确实是个大事,等一下啊,我看看,有没有好东西给你。”
在乾坤袋里寻摸了半天,挑了挑去我还是选择了一颗夜明珠,只不过这颗夜明珠被我没事捣鼓过,不是散发蓝色光的那种,而是暖黄色的,接近太阳的颜色。
只不过虽然颜色变了,可是莫名其妙的它的光会让人感觉到更冷,也就不适合拿出来用,但是树妖爱光,又没有冷暖感知,那这个就刚好了。
“这是什么,哇!太阳,风妖要把这个太阳给我?”
“对,人界和修仙界的人过生辰呢,大多都会收到好朋友和家人送的礼物的,树苗儿过生辰当然也不例外啦!”
“啊?都会送吗?”
“当然,都会送哦!”
“每年都会?”
“每年都会!”
“那我不给你说了,我要找大树妖要礼物,它们居然都不告诉我,它们欠了我两百个礼物!嘿嘿,也就是我可以收到两百个这样的太阳啦!”
来得快走得更快,一眨眼小树便喜滋滋的拿着暖色夜明珠跑远了,甚至都等不及我解释妖族可能没有这个习惯。
只是转头一想,等闹到大树妖揍它一顿,它自己就会明白了,只不过可能待会儿可能会可怜巴巴的来找我说我骗它,嗯,也许还得准备个礼物哄一哄它才行,不过反正暖色夜明珠我又不止一个,待会儿多给它几个就好了。
不过说起生辰来,好像我的生辰也快了,时间真的很快,这一年一年的,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哦,差不多是我第一次预知未来的时候。
朝朝暖光带着困意再次袭来时,思维也止不住的发散开,这是最近我的通病,止不住的脑子回想好多东西,我记得那时候预知到自己会被钧天杀了,还连着做了好久的噩梦来着,到现在……
冥冥中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叫我心底一惊,瞬间坐直身体,继而细细一算时,才恍然大悟
今天正是预知中,我死于钧天之手的日子!
如此回过神来,沉着十余日的理智瞬间就出现了瓦解之势,说不出的不安从心底爬出来,可我抬头远望,却依旧没有见到师姐回来的身影。
脑海里出现了莫名的声音,不断回响着“你等不到她了,她不会回来。”
我本不想理会这样的声音,但它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震耳欲聋,直到我根本无法忽视。
莫名的,就像将死之象要回到象冢一样,我突然就特别想要去人界,想回去看看褚乐瑶,如果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是没办法彻底放心的,除了师姐,那可能就只有褚乐瑶。
而这样的迫切一出,我直接就放弃了思考,再也不想去思索什么后果未来,用镇妖石的力量将所有气息收敛起来后,径直便向着人妖两界的通道之门而去。
或许是这些日子见我没什么动静,树妖领地外的妖族也松懈了,以至于我这一路,竟意外的顺遂,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