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一开始还试图挣扎,到后来即使封印揭开也吓得不敢有任何动作,只会跌坐在地狼狈大哭。
锖兔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来鬼也会流眼泪。”
妓夫太郎心疼不已,却无法靠近安慰,只能在地上扭动。
真菰坐在锖兔旁边,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地说:“这样就哭了吗?真是没用,闹得好像我们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不过躺在这洞里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两只吃人的鬼在这儿表演什么兄妹情深呢!”
不说粂野匡近和灶门炭十郎,她和锖兔都是丧命在鬼的手中,一身血肉都被吞噬,甚至成为鬼的力量,眼睁睁看着那只鬼又去残害参加考核的弟子。
死亡的不甘与怨恨、只能旁观的无能为力……过往的一切在时间的冲刷下并未淡去,他们选择了更重要的人,并不意味着就放下了这段恨。
这鬼眼中流出的泪,又怎么比得上他们灵魂中浸出的血。
千手扉间反复试探之后,确定鬼舞辻无惨确实没有现身的意思,只能选择遗憾放弃。
封印符文可以隔绝鬼舞辻无惨对鬼的感知,也就是说他刚才的行为会导致上弦之陆在鬼舞辻无惨的感知中就像一个不断亮起又熄灭的灯泡,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这都不来瞅一眼,是得有多苟啊!
艳红的晚霞逐渐被夜色吞没,吉原的火势还未全部扑灭,依旧冒着零星的火苗,但不出意外今夜就能彻底处理稳妥。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尘埃落定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地震!是地震!”
人们惊叫着从屋里跑出来。
这个国家向来与地震为伴,只要不是遇上特大地震,一般也不会太过慌张,离开建筑范围到空旷地带躲避一会儿,安稳之后该做什么还是继续做。
可这次不同,地面震动摇晃的同时伴随着恐怖的巨响,响声震彻夜空。
人们尖叫着寻求安全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等到平静下来之后,这才有人发现,吉原塌陷了。
之前冒着火光的地方一片漆黑,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点着光亮仔细一看,原来不是火熄灭了,而是整个街道都消失不见。地面出现了一个难以丈量的巨坑,街道连带着周边的建筑以及高墙都沉落在坑底,毁坏得不成模样。
这座桎梏了不知多少可怜人的牢狱,就在这一声巨响中灰飞烟灭。
“这难道是……天罚吗?”
现场许久无人敢应声,生怕下一个遭到不幸的就是自己。
而千手扉间已经带着人转移到一个临时落脚地,或者说也不是落脚地,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塌陷的吉原上空。
兰波的异空间将他们托在高空,保证除非是和他一样的空间能力,否则没有一个鬼能追得上来,而且追上来之后来得考虑能否破开他空间的难题。
这种时候松山久幸当然不能缺席,柱们都回去产屋敷宅了,他也不用待在那边以防万一,只留下丝一个,表示鬼杀队这个盟友没有突然脚底抹油消失。
蝴蝶忍也去了珠世所在的研究室,有千手扉间的分身在也不用担心她们会打起来。何况他觉得就算自己不在,蝴蝶忍也不会在这时候和珠世起冲突,双方都是理性的人,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真菰和锖兔趁夜去完成之前对那名提供消息的花魁的承诺,剩下的则是被塞回了店铺,该看店的看店,该出去巡逻的继续巡逻,一切照旧,也顺便安安担心了大半天的时透夫妇的心。
于是这会儿在高空参与这场“拷问”的除了米花町过来的一群老员工,这只有炼狱瑠火一个新店员。他们毕竟是外来者,要是一个人不留说不定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不安。
在这个由兰波一手操控的空间内,又有千手扉间的封印符文的双重加持,上弦之陆被带走的可能性无限降低。
不过出于谨慎,大家脸上还是戴着面具,没戴面具的也都糊着易容。松山久幸懒得戴面具,又不想易容,干脆在脸上缠了一条丝巾,双眼和嘴巴从缝隙里漏出来,风格独树一帜。
“我想想问点什么……唔、比如鬼舞辻无惨的藏身地,还有剩下的两个上弦。”松山久幸一向喜欢单刀直入,“如果你们不老实回答的话……”
他冲千手扉间使了个眼色,后者慢条斯理地在堕姬心惊胆战的眼神中打开一个巨大的箱子,露出其中密密麻麻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堕姬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花容失色,惨叫一声之后紧闭双眼,将头埋在哥哥肩头瑟瑟发抖。
妓夫太郎用尽全力试图用身体挡住妹妹,大喊:“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梅!”
这个人类简直比鬼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