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木讷地被领导着，被按倒在手术台上，一大把未去壳的螺丝强塞入嘴中，划破口腔，他混着血腥咬碎壳尽数吞下。

“比之前的快，或许他可以，再试最后一次吧。”有人哀求。

一注青色液体被拿来，沉重得像青铜，色泽浑浊美丽，液体融入血液。

他挣扎着，嚎叫着，声音尖锐啸耳，像是爬行类动物死前的哀嚎。

异变在他身上发生，骨刺穿破皮肤探出，黑色的骨骼化为利刃向体表生长，青灰色鳞片覆盖他瘦弱身躯，一边生长一边脱落，露出赤·裸的血淋淋的内里。骨骼划过手术台，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音，被他折断，捣碎鳞片。

最终他身上竖起一片钢铁荆棘。

毁灭与新生同在，少年与恶魔共存。

恍如神迹。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毫不掩饰喜悦与嘉奖：“我们成功了！”

样貌狰狞的怪物坐在床头，无喜无悲。

·

“我可爱的姑娘们都到齐了么？”老板欢乐的声音在酒德麻衣踏入正厅的那一刻响起。

大厅的三面并不是墙，透明的石英玻璃分割出了两个世界，另一个世界里头长犄角的鱼类缓缓游动，沉重的身躯上有小虫依附。

螺丝更是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尖角刺破肌肤，血腥味挑起战斗。

然而有一种很美的生物安详地悬浮着。

它通体透明，宛如一块巨大的宝石，折射出水湛蓝色泽，偏偏它又是柔软的，下摆和着水波微微荡漾，菟丝般的触手轻轻摇晃，像是姿态优美的少女点头致意。

“不死生物闪亮登场啦。”老板搞怪似地敲击玻璃，水母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切割成三份，可过一会儿它又美丽地飘上来了。

“成体会变幼虫，切开打碎只是增加它的数目，可唯独没有记忆传承，任人宰割，姑娘们，你们说这是不是完美的—”

“宠·物·呢。”他笑意扩大。

“哎呀呀，不过宠物也是能够咸鱼翻身的。”老板苦恼地点了点眉心，“这种事情可不能发生在我们伟大的主角身上。那么有请姑娘们——”

“奶妈组出动。”酒德麻衣补上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