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在风中低声絮语:"或者哥哥想直接和这些家伙共度生命的最后时光,死侍难道才符合你的审美?"他作恍然大悟状。
路明非自觉清白受辱,双手抱胸:"路--鸣--泽!"
真奇怪,吼他的感觉从熟悉到陌生,他越来越不想大骂路鸣泽。
“在呢,哥哥。”路鸣泽轻快回答,"真的不考虑一下?这一锅大乱炖我很担心哥哥不小心死掉,这时候买一送二诶,很划算的。”
路明非心说你现在像个搞传销诈骗的,地狱的排面呢?
他一屁股坐地上,冻得一激灵,强撑着脸:“我宁愿在这儿熬到地老天荒,死心吧。”
“放心哥哥,你等不了那么久的。”路鸣泽也坐下,乖巧恬静。
两人都不说话了,靠在墙角,路明非条件反射觉得那墙不该是这样,应该爬满了绿色,像脉搏一样绿意起伏,过滤进浅色的光。或者是乌黑的,黑色的牢狱。
大脑嗡鸣,黑色,一望无际的黑色!他躺在温热粘稠的液体中宛如孩子蜷缩在母亲的羊水里,而他手里拿着剑犹豫要不要动手。
"路鸣泽,到底要怎么脱离?"他大吼。
“试试言灵好了。”
如果路明非此刻抬头就会发现路鸣泽眼里悲哀如潮水磅礴,升起又退却。
有时候电流击起的只是藏在大脑最深处的记忆,你最珍视的,最痛苦的,最渴望的回忆。
他拉着路鸣泽的手在雨天路过花丛,蔷薇卷起泥土潮湿的气息,洁白的袜被雨丝打成透明;他站在山巅和路鸣泽一起观赏雷电撕裂天空,一闪而逝的光映得瞳孔明明灭灭,似乎有巨龙盘旋;雪山是粉色的,云是红色的,他们是橙色的,依偎相拥……
这是幻觉吗,可为什么这么真实?路明非感觉自己泪流满面,但实际他的面容坚毅如刀。
他明明闭上了眼,可他看到了一双黄金瞳,古奥,威严,森冷,深色的竖瞳狞戾。
“noglues.”
耳边恢复了嘈杂的世界。
可是环境没有改变,他弯腰扶住膝盖余光瞥见了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