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昕不断尖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机会,等到慌乱拉开两人后,王珂昕脸上早已满是鲜血,恐怖如斯。
“你们干什么?”
教室门口传来谭洋声音。蒋芯冉停下动作,大口喘气,看着满头是雪的王珂昕,蒋芯冉丝毫不惊慌,因为刚才,蒋芯冉确实想要杀了她。
魏琳语搀扶起王珂昕,走前狠狠地盯着蒋芯冉,说:“这件事情老师必须知道。”
蒋芯冉扔掉手中粉笔盒,闭眼缓了一会儿,抓起书包准备离开。
“你不怕最后给你的记过惩罚吗?”谭洋问。
蒋芯冉头也没回,慢慢走着,一字一句道:“她们就算不说老师也会找我,给我扣顶帽子,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谭洋抬起头,看向泛起红光的监控,默默记录下来这一切。
回到家,蒋芯冉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顺着花洒浇灌在蒋芯冉身上,周围腾起的雾气模糊了洗手台上放的镜子。
伸出手臂,擦拭掉上面的水雾,镜子中赫然映出蒋芯冉姣好的身躯,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蕴含着羞涩与鲜活的生活力。蒋芯冉垂眸,看着胳膊上的伤痕,丑死了。
恢复些力气的蒋芯冉缓缓将沐浴露打在身上,许是水温太高,脸颊泛红,眼睛却犹如一潭死水,身上的伤痕仿佛传不出任何痛感,又或许是大脑已经屏蔽了伤口的疼痛。
回到卧室,蒋芯冉坐在飘窗上,小心的将药膏抹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不少疼痛。
蒋芯冉深呼吸,身上的伤口提醒着她今晚的惨烈与明天将要面临的激烈。她气的浑身颤抖,自己所向往的美好遥遥无期,甚至在黑暗里不愿意向自己拨洒一丝光亮,自己像封住嘴巴的蝙蝠,到处乱窜着。
魏琳语说到做到,班主任很快便知道了这件事,一路杀到了教室。顾不得上课,顾不得她的脸面,走过去猛然给蒋芯冉来了一巴掌。
沉默,还是沉默。所有人都还没有从巴掌声中回过神来,就看见蒋芯冉“刷”的起身,一把将班主任推倒在地。
“反了你了!”
窗外的寒风吼叫着,席卷着这杂乱的伦理道德,破败的伦理纲常,只留下一片晦暗和一堆无用的条条框框。
所有人挤在一个办公室内,气味混杂,让蒋芯冉想吐。
“校长,你就说说这该怎么办吧!是不是该退学了!”班主任嚎叫着,给自己打抱不平。
校长按住太阳穴,只觉耳边聒噪,头痛不已。他忍无可忍的打断班主任,看向从开始就没有说话的蒋芯冉,皱眉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蒋芯冉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晚自习结束后,我本想离开教室,但是被人堵在了教室里。如果我不反抗,那今天没来上学的便会是我。”
“蒋芯冉,现在是你把别人揍进医院了!你还在这里推卸责任!”
班主任尖锐的声音打断蒋芯冉,自顾自的数落着她,说着那些自以为很好的心灵鸡汤。
校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不想理会这种芝麻小事。他起身说:“王老师,你能管就管,不能管就跟我说,我换人!”
大象认为这是芝麻小事,宛如踢皮球般,将一团乱麻踢来滚去;在蚂蚁眼中,这就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忘了是什么时间回到教室的。蒋芯冉只感觉浑浑噩噩的,身心疲惫,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到回到教室,就好像在梦里一般。
仿佛要认证蒋芯冉的苦难路程,所有事情的解决结果于蒋芯冉而言都不合理,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一锤定音。
“还好吧?”
谭洋将一杯温水放在蒋芯冉桌前。
思绪被拉回,蒋芯冉转了转眼珠,抬起头,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是真够猛的,那么多人都在呢,你竟然还敢打班主任的脸面……”
蒋芯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蒋芯冉说:“星期一我要检讨,我不会写。”
谭洋还在担心蒋芯冉心态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而如今看来是他过于担心了。
“知道了。”
两人之间似乎磨成了某种默契,不用过多的言语,对方便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