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早读没有一人走出教室,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门口早已等候多时的班主任。她走进教室,高跟鞋在讲台上哒哒作响,像是鼓声,敲在每个人心中。她目光沉重扫过每一个人,说话瞬间让所有人悬起了心脏。
“你们……结束聚餐后有见过王玥楠吗?”
所有人好奇的四处询问,交头接耳,并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询问。
“昨天晚上王玥楠的母亲打过来电话,说跟你们参加聚会就再也没回来,你们有谁见过吗?”班主任今日颇为头痛,最近几日,烦心事堆积在一起让她疲惫不已。
众人纷纷摇头,小声讨论,故意说给班主任听:“聚餐你们看到过王玥楠吗?我都没注意。”
“没有,我没见到。”
“我倒是看见了,就看见了一眼,我记得聚餐结束后我们不都是各回各家吗?”
“对啊,平时都躲着她,怎么可能会注意她。”
讲台下的窃窃私语让班主任逐渐烦躁,最后还是魏琳语起身回答的班主任:“老师,聚餐完我们便都是各自回家了,谁也没见过王玥楠。”
魏琳语镇定自若,回答流畅。若不是蒋芯冉知道一切都差点以为魏琳语说的是真的。她低下头,垂下眼睑,思考片刻,微微扬起唇角,魏琳语似乎是觉得王玥楠已经死了,而且是全班人杀的。
上午大课间时间,所有人都去升旗仪式,蒋芯冉站在台上,看着空白的稿子,抬眼,与魏琳语对视。蒋芯冉从容不迫的将稿子放回口袋,清了清嗓子,接过话筒,背着稿子。
“......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会加以克制我的情绪。”蒋芯冉突然看向魏琳语,“当然,我以后也会和同学好好相处的。”
魏琳语深呼吸,蒋芯冉的话似在威胁,像一只苍蝇一直围绕在她耳边,烦人的很。
中午蒋芯冉回到宿舍,十二人的宿舍现在就四个人。几人各干各的,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像个人机。
直到蒋芯冉上床躺下后过了一段时间,床帘掀开一个小角,蒋芯冉闭着眼睛,原本黑暗的空间出现了一丝光亮,蒋芯冉听到了有人唤她的名字。
蒋芯冉没有动弹,刺眼的阳光撤去,床帘被人放下,蒋芯冉听到那人说放心,已经睡着了。
蒋芯冉缓缓睁开眼睛,把玩着挂在脖子上的迷你小型摄像机项链。
“你说,王玥楠会去哪里?魏琳语不是说把人送往医院了吗?”
“那天晚上我可是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们都围在那里,我都挤不进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吗,别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
“我们也不知道啊。”
“气死了,早知道跟蒋芯冉一样不凑这份热闹了,烦死了。”
“你们说……王玥楠是不是已经……没了……”其中一人试探性的询问,下一秒却被人呼了一巴掌:“别瞎说!”
“就是就是!”
哪怕答案呼之欲出,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拟定了一个最坏的结果,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都不愿先戳破窗户纸。埋于心底的荒唐答案突然被人直白说出,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自欺欺人的感觉只要这件事情不说出来就不会发生。
沉默如同星星火点灼烧着纸扎皮肤,熊熊烈火烧的面目全非,像是灵魂出窍只留下一具躯壳。王玥楠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唯有听到蒋芯冉谈起那哭诉的父母时王玥楠才有所动静,嗤笑几声,嘲讽那些人。
她心中岂会不明白,他们的哭诉哭天喊地,似在为自己找回不公,若不是王玥楠曾听到要将她嫁了的话,今日她高低也要落下几滴泪来。可她却清楚的明白一切,蒋芯冉所说的话让她一遍又一遍的撕开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看着里面腐烂发臭的血肉。
她不需要他们的虚情假意,她看向蒋芯冉,语气坚定狠厉,挡不住的怨恨:“我要杀了魏琳语,你不是也讨厌她吗,我可以承担一切后果,我帮你!”
外面突然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一只脏到看不出本色的白猫误食老鼠药已倒在雪地,抽搐几下眼睁睁地感受生命的流逝,无能为力。
蒋芯冉忽然回头,模糊不定:“看你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