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韦:“我推的。”
三个人统一了口径,将全部的责任推给宋涛韦。
询问结束后走出,魏琳语长舒一口气,身上所有枷锁瞬间碎裂,一身轻松。走入漆黑楼道,与将要离开的蒋芯冉谭洋碰了个正着。
对视一眼,蒋芯冉和谭洋便要绕开她,却被魏琳语拦住,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蒋芯冉,似要将她撕成碎片。
蒋芯冉知道魏琳语这是不想让她走了,她让谭洋在校门口等。待谭洋离去,魏琳语上前一步,看着近在咫尺的蒋芯冉,眼中不是疲惫,没有狼狈,而是带有一丝侥幸惬意,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可惜了,我还好好的。”
像是在炫耀,炫耀这么大费周章却没让她倒下。
她企图从蒋芯冉脸上寻到一点难受不甘心,可自始至终,蒋芯冉淡漠如水,丝毫不意外这一次魏琳语可以活下去,因为她要亲手活剐了魏琳语。
蒋芯冉嗤笑出声,在静谧长廊中格外刺耳,宛如利刃,不屑一顾。
“魏琳语,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今日事后来找我炫耀。”
宛如鬼魅的蛇,从脚踝处慢慢的盘旋在全身。魏琳语心下一惊,微不可察后退一步。
在这漆黑的夜晚,所有的真相答案都被那厚重的黑绸蒙住,没有人会在意到底谁是执刀人。一场本就没有输赢的博弈中,所有人都不会在乎过程中那飞溅的鲜血,他们的博弈,本就满是鲜血,只会在乎最后的结果是否符合心意。
教学楼传来教导主任赶人的声音,最后一盏灯熄灭,教学楼锁门。
普蓝色深空飘飘然下起了雪,落下,还未成型,便化作一滩水。冰冷刺骨的湖水渐渐被雪花覆盖,四周静的可怕,湖面冒起几个水泡后便归为平静,湖面渐渐冰封。
眼睁睁看着逃离出口越来越小,感受着身边温度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弱,抓住脚踝的手依旧不肯卸力,长长的指甲陷入皮肤,蒋芯冉深感一阵绝望,就差一点,她就可以活下去。黝黑的湖底赫然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势要撕咬她的血肉。
蒋芯冉惶恐,剧烈挣扎,张嘴想要呼救,湖水倒灌,肺部被挤压,挣扎着。
“碰”的一声,蒋芯冉摔倒下床,睁开了眼睛。窒息感依旧缠绕全身,蒋芯冉没有动作,就那么愣愣的躺在地板上,感受着心跳的剧烈,快要跳出胸腔般强烈。
她又梦魇了。
自从忆起孙芸芸后,蒋芯冉便几乎没再睡过一个安稳觉。梦魇像菟丝子寄生在她身上,不断的折磨,让她一遍一遍清楚的回忆感受那痛苦的经历。
蒋芯冉眼神空洞,思绪放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所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席卷而来。
太难了,太累了,太无助了。
眼角渗出泪水,蒋芯冉不管,任其滑落,心脏仿佛被人用重锤狠狠敲打,喘不过气来。
在这个寒冷安静的夜晚,蒋芯冉落下泪来,无声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