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上将的笑容变得淫邪:“小崔,要不要尝尝情报局最新调//教的特工的滋味?”
看来是情报局用了何种手段,把omega的信息素进行了催化,使之虽不在发Q期的状态却依然能影响alpha的理智。这样的omega的确是对付alpha的利器。
七号并不敢贴过去触碰崔明义,因为崔明义的眼神像是随时会把他劈成两半。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对崔少将好像没什么效果。如果能请小傅为我们做技术顾问,我想不管什么样的英雄都会为我精心挑选的美人折腰。”巴顿上将满意地注视崔明义忍耐隐怒的表情。
崔明义用自己的信息素形成保护屏障,脑子飞速转动,思考分析现在的局面。敌人比自己强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清对方的企图。
“omega突破限制,到各行各业发光发热是一件好事。但若是以改造身体为手段,这代价未免也太大,我个人并不推崇。”崔明义冷冷地扫视七号特工,用自身的气场把他钉在原地。表面上在训斥omega,实则暗讽巴顿的做法。
要想搞清楚巴顿上将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得先发制人打破僵局,逼着对方亮出底牌。“第一军团事务繁多,我先行告辞了,改日和您再叙。”崔明义从真皮沙发上起身,作势要离开。
他还没迈开腿,一群士兵就从他预估有密道的地方窜出来,用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就连七号都一改方才唯唯诺诺的姿态,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附近。
崔明义状似茫然地摊开手,笑问道:“巴顿上将爱好和平,怎么还对我动武?晚辈愚钝,不理解您的用意。”
巴顿上将装模作样地呵斥领头的少尉:“秋田,崔少将是我的客人,更是这儿的半个主人、你的上司,把枪放下!”
“……是。”秋田少校收起枪,抬手示意身后的十几名士兵也放下枪支。七号omega应该是不在秋田的调令范围内,仍保持着举枪的姿势不变,甚至还当着崔明义的面给枪上膛。
“崔少将,你和间谍打交道得多,你觉得七号表现怎样?”巴顿上将调整好表情,笑盈盈地啜饮了一口热茶,“我想把他送给你,当作求和赔不是的礼物。”
崔明义俯视起这个容貌昳丽戴着贴颈项圈的omega。从他的视角看过去,隐约能看见omega的后颈腺体处有着不正常的隆起。难道这个项圈不仅仅是起到保护腺体的作用,还附加了芯片?他心下一凛。
崔明义用两指拨开那和他手指差不多粗细的枪管,谦虚道:“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驭人之道,我都只略懂皮毛,不敢在您跟前班门弄斧。您亲手培养的人,还是留在您身边吧。”
“几年前,老夫说送个可人儿给你,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结果那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回来找我,说是被你的副官赶出了办公室,”巴顿上将侃侃而谈,提起官场失利的往事,看上去很是从容豁达,“小崔,太过宠信情人可不是件好事。身边没名没分的小情儿都这般善妒,让人很难信服你能履行好少将职责。”
果然,闹了半天,傅之恒只是个幌子,正题在他与寒双的关系上。崔明义不接话,等巴顿上将继续说下去。
巴顿上将也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搂住特工,亲了口omega的侧脸:“alpha这一辈子无论怎样都该和omega试试,beta和我们是有壁的。感受到的世界是不一样,谈什么交心?他们当个玩意儿玩玩可以,走心可是后患无穷。”
老东西,我重用谁、喜欢谁与你何干?权欲熏心还有脸教人做事。崔明义很想这样怼他,碍于身份面子生生忍住了:“管好自己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不劳您关心。我的心腹只要对我忠心不二就好,脾气差点也无妨。”
巴顿忽然大笑起来,笑得人中处的胡子乱颤:“崔少将,宠物猫狗饲养再久都有可能咬主人,更何况人呢?寒上尉潜伏进绿血人撤退的战舰后是如何脱身的,档案至今仍是一片空白。”
“你真的了解他吗?了解他那道伤的来历。”巴顿放开omega,贴到崔明义身边,食指轻点他的侧腰。
天知道崔明义花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下掰断这根指头的冲动。他双手握拳很快又松开,只做了个推拒的动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挑拨我和下属的关系,这样做很难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这两年来,有风声说你遇袭是因为寒双通敌,引来了绿血人。”巴顿上将的手移到崔明义的肩膀,手上不断施加力道往下按压。
崔明义岿然不动,肩膀平直没一丝变化:“巴顿上将就是靠捕风捉影管理情报局的?难怪我能来分一杯羹。”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骤变,精彩纷呈。巴顿上将的嘴巴紧绷,瞳孔扩大,面部肌肉在失控的边缘:“你一向能谋善断,那有没有猜到我为什么请你来,又怎么能把你请来的?”
“愿闻其详,我洗耳恭听。”崔明义拿开巴顿上将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抚平衣服上出现的褶皱。
“我说再多都不重要,你说的才重要,”巴顿阴恻恻地笑着,拍了拍手,“来人,抬上来。”
书架缓缓向两边撤开,又一波士兵鱼贯而入,把房间围得水泄不通。与秋田一行人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拿枪械,拿的是一套连有数条电线的仪器。
“巴顿,你没有权力对我动私刑。”崔明义右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竭力强迫自己忽视这台高压电测谎仪。寒双曾说来吓唬他的话,没想到在今日竟一语成谶。
“这不是用刑,只是证明清白的一个环节。你要是敢用这台测谎仪回答我的一个问题,自然能洗脱嫌疑,”巴顿拾起一节长长的电线,说道,“还有风声说,你因为伤的是脑子,所以早已成了某些人的傀儡。”
好明显的自证陷阱。但崔明义被架在火上烤,不能不洗掉巴顿上将泼的脏水。可是,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后面又要如何收尾?崔少将的名望地位被挑战,以后还怎么拿出威信调兵遣将?
不让寒双跟来是明智的决定,若是两个人被困在这,那将更没有退路。崔明义摸了摸窃//听器,有些好奇寒双听到他和巴顿的对话会做出什么反应。
人越在紧急关头越容易胡思乱想,比如崔明义现在火烧眉毛了,却还在想寒双的事——连巴顿上将都知道那道疤大有来头,但寒双不肯告诉他真相。
如果巴顿上将最大的目的是想他和寒双离心的话,那他不得不夸一句好计谋。明知不可以掉进圈套,他还是无法抑制地对寒双心生怨念。
他面上压抑着不显露,嗤笑一声:“巴顿上将何苦大费周章。您想知道我能不能胜任现在的职位,直接问我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问题不就好了?在场这么多人都是见证。”
“也有道理,再精密的仪器也比不过人脑,”巴顿上将思考片刻,重新入座,神情游刃有余,“崔少将,我也不刁难你,就问你那一个问题——你的股肱之臣寒上尉,为什么会留有那样一道伤疤?”
接着他又接过秋田递来的枪,随意地扔在两人刚才下棋的桌子上:“不过,你要是有一个说得不对,我就当场处决你。请吧,崔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