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自由的反抗任重而道远,她还隐隐的有些兴奋。
手机在黑暗的卧室亮起,沈新环拿起来一看,是池谨泽发来的消息。
一张图片,池悠悠爱惜地抱着小比格卷卷,手里拿着自己平时的奶瓶在喂狗喝奶。
紧接着池谨泽发来一句话:悠悠把自己的奶瓶都贡献出去了,现在眼里只有卷卷,我的地位不保了。
沈新环忍着脸颊的疼痛扯出一个微笑:看样子晚上得搂着卷卷睡觉了。
池谨泽秒回:你晚上还好吧?
沈新环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几个字,眼睛有点酸涩,晚上和沈母吵架都没有哭,不知道为什么,委屈的情绪在见到这几个字以后突然就决堤了。
沈新环将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哭泣声尽数被吞掉,只剩满室的呜咽。
大半夜辗转难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的泪痕都已经干涩,沈新环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突然被敲门声吵醒。
沈父略显焦急的脸出现在卧室门口,看着沈新环肿的像核桃般的眼睛说,“你妈一晚上没睡着,说是有些腿软,头晕得厉害,心率也不是太齐,八成是高血压又犯了,家里那个血压仪坏了,穿衣服跟爸爸带你妈去一趟社区门诊。”
沈新环一下子清醒过来,回屋套了一件衣服就赶紧去看沈母。
沈母原本脸色有点不好,看见沈新环进来脸色更不好了。
“你进来干什么,我出点什么事不是更好,没人管你随了你的心。”
沈新环无奈地说道,“您打我一巴掌我都没哭,跟我欺负您似的,乱说,越老怎么越跟个小孩儿一样啊,赶紧穿衣服,我带您去医院。”
“你的眼睛肿的就像个核桃,还说没哭。”沈母有点心酸也有点心疼,打的是孩子的脸,疼的是自己的心,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
“少说几句吧,赶紧穿衣服。”
睡到半夜,一家三口又折腾到了社区的门诊里,沈新环真是感觉到流年不利,看着沈父沈母的背影无声地叹着气。
社区值班的小医生给量了血压,果然是高了,拿了一些平时吃的降压药,认真地叮嘱着沈母千万不要情绪波动一类的注意事项。
沈父抽了个空隙把沈新环拉到一旁。
“闺女啊,就当爸求你了,千万别气你妈了,她也是为你好,你说真要气出个好歹来这可怎么办。”
沈新环也被吓到了,扭头看看坐在暗影处静静听医生叮嘱的沈母,心里酸酸的。
“我知道爸,但是、但是我也不能顺着我妈的意思真的和霍闻哲结婚什么的吧,有些话我会听的,但是这件事上,我不想这么将就。”
沈父怜惜地摸摸女儿的脸,微微叹气,“傻丫头,谁让你将就的,我会劝你妈的,你也别和她生气,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姑娘,肯定是全心全意为你好的,舍不得你受半分的委屈,但是万事我们都好商量,都能沟通不是?时间长了你妈会想明白的,你晚上说你妈妈的那些话是过了,你怎么能说她是为了钱啊?”
沈新环也知道自己是着急口无遮拦了,现在想起来也是有点愧疚,“对不起爸。”
“你该和你妈说对不起的傻丫头。”
沈新环显得很是别扭,娘俩儿闹了一场,现在和沈母道歉她张不开这个嘴,转头向老爸求助,“爸,您得帮我。”
“我肯定得帮你,你是我亲闺女。”
沈新环转头又甜腻腻地挎上沈父的胳膊,撒娇地说道,“哎爸,我妈的性格那么火爆,没有您我可怎么办啊。”
“你呀你,现在说得好听,刚才和你妈简直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一样。”
母女亦是没有隔夜的仇,但是道歉这个事情的确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天底下母亲给女儿道歉的统一方式,似乎就是气呼呼地做一顿孩子最喜欢吃的饭,然后再气呼呼地来你房间喊你去吃饭。
那女儿给母亲道歉的方式呢?沈新环决定采纳这个方法。
一大早顶着个肿泡眼,把自己关在厨房叮铃哐啷一顿造,简单地为二老做了一顿早饭,又把降压药帮沈母摆出来放在早餐旁。
今天是周日,昨晚折腾得太晚,父母还没有起床,沈新环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母,想起昨晚沈父说是家用血压测量仪坏了,她寻思出去再买一个吧,顺便去爷爷家窝一天,等晚上再回来,说不定沈母就消气了。
沈新环给沈父发了条信息,蹑手蹑脚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