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环醉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霍闻哲将滚烫的吻落在了她的下巴上,带着十足留恋,没办法停下怜爱的心酸,一个接一个细密的吻沿着脖子向下滑去。
终于停在了衣领能遮掩住的隐秘角落,重重地落下一吻,本想一触即走,可是霍闻哲鬼使神差地想到沈新环是为了池谨泽难过买醉,心里的怒火将自己烤得生疼,泄愤般狠狠一吸,皮肤细薄,皮下微血管在遇到强大吸力下瞬间破裂出血,一抹深紫嫣红悄悄绽放。
霍闻哲轻轻地抚摸着那痕迹,头一次心里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在自己爱的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这种巨大的满足感前所未有,将自己的胸腔撑得鼓鼓囊囊,再也没有那种失魂落患得患失的悲凉。
原来这么简单吗?只要这么做,就可以减轻自己的悲伤,居然这么简单吗?
霍闻哲看着沈新环沉沉睡去的面庞,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一缓再缓替她整理好衣领,微微叹口气。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的。”
声音很低,却让在睡梦中的沈新环眉头渐渐皱起来。
一觉醒来,喉咙干得着火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厚重的窗帘遮挡着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沈新环辨认出这还在爷爷家,下意识地胡乱摸索着找手机。
自己喝多了,但是没断片,喝前的记忆还都在,但是不记得自己哭了,眼睛肿的都要睁不开了,又干又涩,整个人都不好了。
终于找到了手机,亮光刺眼,沈新环不得已眯着眼睛,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好家伙,一觉睡到现在。
慢腾腾地坐起身来,喝多了不难受,喝多醒来是最难受的。
“这也没人照顾照顾我?连杯水都不给放!”沈新环嗓子沙哑,难听的就像个破风箱一样。
找了半天拖鞋才踢踏着出了房间。
屋里除了正在看电视的爷爷,没有其他人。
“爷爷,我爸妈呢?”沈新环灌了满满一杯水,老爷子专注看电视,吵吵闹闹的独自热闹着,要不是她高声说话,都没看见她出来。
“你醒了?你爸妈早回去了,喝粥吗?我给你热热?”
老爷子扶着沙发站起来,别了别腿上的老筋,缓了缓才朝她走过来。
“你下午发什么神经?”老爷子的意思是问她为啥要喝那么多酒,把自己惯成那个熊样,抽什么疯。
沈新环有点不好意思,扒扒鸡窝头,“心情不好工作压力大,还有爷爷,我还没问您呢,今天吃饭怎么没告诉我霍闻哲也过来啊,我要是知道他来,我肯定不回来。”
老爷子多精明的一个人,就知道这俩孩子有问题。
“为什么?你们俩吵架了?”老头儿八卦的厉害。
“哎呀爷爷,什么吵架不吵架了,我俩是那种吵架的关系吗?我爸妈乱点鸳鸯谱,您怎么也跟着裹乱啊。”其实沈新环特别想把池谨泽的事情告诉爷爷,但是跟在医院时候的顾虑一样,她现在就觉得自己的爷爷是纸糊的,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意外,还是别刺激的好,虽然她知道这个家里只有爷爷能无条件的支持她,那也不想冒一点风险。
“其实我觉得小霍真的挺好的,但是现在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跟我们可不一样喽,不是看着条件好就能在一起过一辈子了,再怎么说也得你喜欢不是吗?但是这孩子的人品是真不错,靠得住,跟他在一起爷爷放心,可我发现你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他,你可别因为你妈给你施压就妥协了啊,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还得找个自己喜欢的,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新环很是感动,“还是您对我好。”撒娇地抱着爷爷,就像小时候那样耍无赖,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所以爷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亲眼看着我嫁给心爱的人好吗?”
“傻子,爷爷当然会等到那天,除非你二十年三十年不结婚,那我就等不到喽。”
沈新环噗嗤笑了,“怎么会!”鼻子却涌上一股酸气。
“行了赶紧去洗洗脸,你看你的脸,跟被鬼舔了一样,太脏了。”
沈新环乖巧地松开爷爷,游魂似的飘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中的狼狈样儿,傻里傻气的。
突然!沈新环的瞳孔盯在衣领后面若隐若现的皮肤上,就像看见什么不确定的东西一样,先是伸着脖子靠近镜子仔细看,又低下头来,看见皮肤上诡异的一块儿深紫痕迹,用手来回搓拭。
“什么玩意儿?”使劲搓,周围的皮肤都搓红了还是搓不掉。
“包包肩带勒的吗?被子勒的吗?什么时候搞得。”沈新环脑子一片嗡嗡,她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再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傻啊。
谁弄的?什么时候?池谨泽?不是啊,池谨泽弄的她还能不知道?谁?!不会是!
沈新环看着镜子里的痕迹,脑子里一片狼籍,天旋地转。
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时候谁弄的,她宁可相信是鬼,也不愿意相信这玩意儿是霍闻哲弄的,不会吧!
“对!池谨泽!”沈新环在脑子里的一片纷乱中抓住了一丝清明。
都怪霍闻哲,贱兮兮的那样,也太绿茶了,手段太卑劣了,给自己制造了这么大的麻烦,中午吃饭人多不好发作,当下不知道为什么并不着急跟池谨泽解释,也可能是因为吃Eliana的醋,心里很乱,但是现在都一下午了,她酒也醒了,刚才看手机没有池谨泽的任何电话和信息,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沈新环头大,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让她怎么办才好,哄吗?
池谨泽才刚跟自己说了信任问题,他怎么就不能信任一下自己呢,沈新环心里默默叹气,看着衣领后的深紫,又怒火冲天,要真的是霍闻哲,她一定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