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杨姐干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老板办公室这幅景象,虽然震惊但不敢多说,“老板的意思,这段时间都不让打扫卫生。”
“老板这周都在公司住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看样子是住在公司的吧。”杨姐晃晃手中的酒瓶,很显然老板这周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
“杨姐,这些礼品袋都不要了,带出去吧。”沈新环提了好几个空的袋子从衣帽间走出来。
外面卫生收拾了一半,早没了杨姐的身影,只有池谨泽矗立在门口的身影,那双眼睛从沈新环出现的一刻就死死地钉在她的身上。
池谨泽依旧一身高定西装皮鞋锃亮,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除了那张帅气的脸上有一些憔悴,不见半分颓废的影子。
没想到池谨泽这么早来公司,毫无防备的沈新环居然有一丝的尴尬。
“老板早。”沈新环不敢看池谨泽的脸,恭敬且疏远地跟他打了声招呼,拿着礼品袋去找外面的杨姐。
池谨泽没有回应,将背后的门砰地关上。
沈新环感觉心脏狠狠一跳,莫名的有些紧张。
池谨泽看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就来气,更多的是心痛是不解,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沈新环,闹分手归闹分手,为什么连信息都不回复?”高大的身躯带着强势的压迫感向沈新环逼近。
沈新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保持在安全距离。
“我回了。”
是啊,工作的邮件一封不落的全回复了,池谨泽私人发的信息一条都没回。
这一周发生了太多事情,沈新环根本顾不上去看手机处理个人感情,她什么都没说,池谨泽自然也不知道。
沈新环没想着瞒他,尤其是自己已经结婚这件事,瞒不住,也不能瞒,从领证那一刻开始,二人之间便再无可能。
“你还好吧?”池谨泽痛恨沈新环这么躲着他,给她休假的目的是为了给彼此一些空间和时间,好好冷静冷静缓和一下,不是让她再见面的时候这么冷漠疏离着急撇清关系的!
沈新环的做法深深刺痛了池谨泽,一周不见,池谨泽发疯地想念她,维持多年的风度早都不重要了,想念她的时候只能一遍遍的靠酒精来麻痹自己,颓废且有效。
池谨泽长腿几步堵在沈新环眼前,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细腻的皮肤。
沈新环的状态看上去一点都不好,脸色还不如上班时候好,她一定也很痛苦吧。
“假期都在干什么呢?怎么人憔悴了好多。”
沈新环侧脸想要躲避池谨泽的触碰,奈何眼前的人根本不给她再逃避的机会。
“别这么对我好吗?不要再逃开。”池谨泽的语气低到尘埃,从来没有过的卑微。
沈新环贪恋他身上的味道,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指尖的温暖,此时此刻她想抛下一切扑进这个思念多日的怀抱放声大哭,将这几日的委屈统统丢给池谨泽。
可惜再也不能了,再也没有那个立场了。
沈新环使出所有的定力坚定地推开池谨泽。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回应你的这些话,真的对不起。”
“什么意思?”池谨泽皱起眉头。
沈新环不会隐瞒,“我已经结婚了。”
还不如告诉池谨泽见鬼来得容易,沈新环说完这句话,办公室陷入了无比诡异的安静。
池谨泽甚至宁愿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也不愿意相信这是沈新环亲口说出来的话。
“什么叫你已经结婚了?!”池谨泽绅士风度再也绷不住了,大手死死地掐着沈新环的肩膀问道。
肩上突如其来的强悍力量让沈新环疼得皱了眉,面对这样的池谨泽她有点害怕。
“松手!”拼命挣扎无果,“就是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吗?我结婚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们再都没有关系了,听不明白吗!”
二人拉扯间,池谨泽的眸子猩红一片,像是要把沈新环吃了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沈新环,什么叫你结婚了!骗我的对不对!”
沈新环能感受到,这是池谨泽这么多年来最失控的时候,男女悬殊的力量让她感到本能的恐惧。
“是谁?是霍闻哲对吗?”池谨泽强势又卑微的向她求证,心里期盼着沈新环是骗自己的。
事与愿违,沈新环干脆的一个“是”字,将他内心所有的希冀全部击碎。
一瞬间所有力量都撤走了,沈新环毫不费力的将池谨泽推开。
面前的人好像被突然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具躯壳。
“为什么?为什么啊?”池谨泽不明白,只是死死盯着沈新环一张脸,嘴里喃喃地重复问着一个问题。
在商场叱咤风云的池谨泽这一刻无比狼狈,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对不起。”沈新环除了对不起,什么都不能给池谨泽了。“一个月,工作交接清楚,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沈新环感觉到了,这一刻的池谨泽不仅觉得她无比陌生,还想掐死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恨意从他周围扩散开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池谨泽紧握双拳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沉的朝沈新环怒吼道。
真好,二人从此以后再无瓜葛,她可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只把他当作自己的老板,认认真真工作,不会再牵扯别的复杂情感,真好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突然间剧痛,就像被人剜掉一块肉一样,沈新环低头再三确认,是不是胸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在呼呼漏着风,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一瞬间眼泪溢出,原本清晰的逃离路线变得模糊。
她没比池谨泽好到哪里去,这场感情里,谁都不能完美的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