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事做,为什么不留在这儿?”阎寻很是好奇,也很舍不得。
傅雁声可着急了,听了他的话,“什么叫我没事做?我这是游历天下呢。上次要不是我恰好游历到了这里,能救出刺史大人?没救到刺史大人,你们能有好日子过?算起来,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怎可这样说我,说得好似我不务正业一般?”
阎寻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言语不妥,“对不住,是我说错话了。傅大哥是少侠,可不是要行侠仗义满天下的么!”
“可不是。”傅雁声笑了一下,又道:“你老师送你的玉佩,是留作挂在腰间的。回头叫你老师帮忙收起来,等你长得我这般大了,便可用了。”
阎寻点头。
两人嘀嘀咕咕地走回客栈去。因为刺史大人离开了,他们也不好继续住在衙署后院,便搬到城东的这个客栈里来。
很快到了六月初一,阎寻背着行囊进了书院。
殷山长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关门弟子而让他跟着自己住,也是如对待其他弟子一样,只在他的院子里留了一个房,等他休假了回来住,其余时间,都被要求与同窗同吃同住。
因为同窗也是人脉,需得从小培养。
可他不知道,阎寻到学舍的第一天,就跟人打了一架。
“赵东城,听说待会就又有一个农家小子进来了。以后你就有伴儿了!”一个恶劣的声音传到了才走到学舍门口的阎寻耳中。
“有伴儿一起挨打吗?”另一道公鸭嗓哈哈哈笑道。
然后就有另外好几道嘎嘎的笑声附和着。
阎寻拧眉,对着送他来的傅雁声与林宽,道:“这学舍里还有欺凌同窗的?”
傅雁声不作声,但是明显的向来侠义心肠的他已是在压抑着脾气。
林宽虽然也是在学舍里住了好几年,但是作为富家公子的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浓密的眉毛也皱成一团,而后大踏步走了过去,大喝一声,“都干嘛呢?这是里书院学舍,是读书明理的地方,竟成了你们逞凶欺人的地方了?”
那些被打断“乐趣”的小子,正要变脸骂这“多管闲事”的人,却在认出林宽的那一刻,全部不甘心地闭上嘴。
他们得罪谁,都不敢得罪山长的亲传弟子。
林宽见他们这般,冷哼了一声,“跟他道歉。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再仗势欺人,我必定会告知山长!”
为首的小子闻言,恶狠狠地抬头,却被旁边的一个小子牵了牵衣脚,他只好是恨恨地低下头。
林宽把阎寻推了过来,道:“他是阎寻,是你们的新同窗。你们要好生相处,不许再打架斗殴,若谁违抗了规定,就去挑牛粪吧。”
那些小子们此时确定了,另一个农家子就是阎寻。想到这儿,他们不由自主地抬头狠狠地瞪着阎寻。
傅雁声把他的宝剑绑在背后,冷冷地瞧着一眼那叫嚣得厉害的小子,几个小子被吓得全身一个激灵,又低下了头。
那个被欺负的农家子好似没感觉一般,默默地回到他的床边坐着,对阎寻似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毕竟阎寻是被山长的弟子送来的,又有身负宝剑的富家公子护着,肯定不是简单的,跟他两个世界。他又何必去了解?
傅雁声此时将阎寻的铺盖放到他的床号上,“好了,寻儿,你自己来铺床吧。”
阎寻斜了他一眼,说得他好像经常偷懒一样,可是此时不想争辩,只是快速地将床板擦了,就铺上席子,垫上了薄被子,又把新棉被放在床头。
随后把洗漱用品都摆放着在一个小木盆里,把稍大的木盆推到床底下,拍拍手,高兴道:“好了!”
“好极了。等到半个时辰后,你就可以去食堂里吃饭了。学堂里的吃食是不用付银子的,想吃多少就多少,但绝不能浪费一粒米,否则就要被罚洗一百个碗。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要回去温书了。有事可以去找我也可以找别的师兄。”
“好,我知道了。”
傅雁声想了想,摸了摸阎寻的小脑袋,道:“我也该回家去了。等我得空了就再过来。记得写信。”
“嗯,我知道了。傅大哥也要好好保重。”
告别了林宽与傅雁声,阎寻就溜达回学舍,趴在床上看领到的书。还是千字文这些启蒙书籍。毕竟他还没学透,需得再学才行。
那个恶小子悄悄地看着外面,见着林宽他们真走了,立即对着他的小跟班们使眼色。
于是看着书入迷的阎寻忽然就被人用薄被蒙住,而后就是重重的拳头砸在他身上。
隐隐约约的,他还听见了有人说:“叫他横!才进来就害我被人骂成狗!简直比宋连还要可恶!”
“你们住手!住手!”阎寻呼喊,但外面的人哪里听得到?
阎寻本想叫那个宋连帮忙的,但是他挨打这么久,都没见那人哼一声,他便熄了这个心思。只是蓄力,猛地起身,将几个小子压倒在地上。
而后,他看到那个沉默的宋连,站在床边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原来他刚才听到的一声闷哼,竟不是错觉,宋连竟真的帮自己了,还打了人。阎寻一把夺过了木棍,紧紧地攥在手里。
“是我打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