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臣的嘴角快咧到耳后根,“师姐这么关心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啊。”
戚雪婴冷冷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华灯初上,悠悠长街上花香扑鼻,来往行人皆是手捧鲜花朝着同一个地方走去。
“听闻前方就是花神庙,这些人都是去给花神献花的。”谢书臣走在戚雪婴身侧,粉色袖摆时不时拂过她手背,低声问道:“要去看看吗?”
戚雪婴摇头,她不喜欢凑热闹,“我就不去了。”
“好俊俏的郎君,真是人比花娇。”
“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还未成婚。”
“你就别想了,你没看到他身旁的女子吗?两人男俊女俏,我敢打赌,他们肯定是一对。”
迎面而来的几位女子时不时抬头看她们一眼,低着头互相咬着耳朵低语。
耐何戚雪婴耳朵太灵,把他们地窃窃私语都听到了。
她不着痕迹看了身侧的人一眼,暗自挪远几寸。
她可不想成为所有女性同胞的公敌,这种事她以前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竟然会认为他们两是一对。
“师姐,你看这个好看吗?”流萤手上抓着两对琉璃耳坠,一红一白,转身问戚雪婴。
戚雪婴走进看了一眼,耳坠是冰玉的,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胜在做工精巧,圆珠底下坠着一个玲珑玉葫芦。
“还可以。”戚雪婴点头。
流萤笑眯眯的,“我选了两对,咱们一人一对。”
戚雪婴桃花眼微微上扬,摸摸她的头,“谢谢师妹。”
正准备掏钱,一只神清骨秀的手臂越过她,给摊主递上一块银子,“我这边付了。”
戚雪婴眉头微蹙,“不用你,我有钱。”
孔见深见缝插针,折扇压住了戚雪婴的钱袋,“和女子逛街怎能让她们自己付钱呢?当然是男子付了,你说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摊主说的,摊主是个四十几岁的老生意人,似乎从中看出了什么端倪,立马点头含笑,“这位公子说的对,姑娘就别推辞了。”
戚雪婴薄唇紧抿,低道一句“多谢。”
流萤把东西拿在手里,看着走在前面的戚雪婴,悄悄和孔见深咬耳朵,“我师姐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过逛了一次街,她俨然和孔见深相见恨晚聊得投机,已经处成了“姐妹。”
孔见深笑得像只狐狸,“习惯就好了。”
暮色渐深,戚雪婴在人群中被推搡着向前,腰间欺霜剑穗与谢书臣的鎏金扇坠不时相撞。
“你生气了?”谢书臣道:“你不用觉得占便宜,这点银子与你为我寻的丹药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戚雪婴抿唇不语,忽然从斜里冲出个小男孩撞到她身上,把她撞得踉跄了一下。
“小心!”
温热手掌一把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揽在胸前,一股清冽的桃花香气扑面而来,戚雪婴怔住。
谢书臣伤口未愈的左手微微发颤,却将她牢牢护在怀中。
隔着轻薄春衫,她甚至听到了他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滴!目标当前好感度上升为5%。”
谢书臣心中划过一丝激动,冰山的心也是热的。
“放开。”戚雪婴面如寒霜,耳尖却微微发热。
谢书臣低头时,她发间如雪似雾的冷香沁入肺腑,少女绷紧的腰肢在掌心轻颤,像握着一捧将融未融的春雪。
他喉结滚动俊脸微红,连忙放开手臂,“咳,他没撞伤你吧。”
“多谢。”戚雪婴回头叫上流萤,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师弟,看来你任重道远啊。”孔见深合扇在他肩头轻轻一敲,摇着头离去。
月光如银纱铺在悬冰湖上,湖中央坐着一道窈窕身影。
戚雪婴双手掐诀双目紧闭,寒冰诀在经脉中运转,寒气自龟裂的冰缝中升腾而出,在她周身凝结成霜色水雾结界,她的睫毛上坠着一串细碎冰花。
“喀嚓——”
冰面上窸窣地摩擦声让戚雪婴耳尖微动,晚风携来一缕桃花香气,她没有立刻睁眼,等灵力运转完毕才收手抬眼。
“谢书臣?”
她提着欺霜起身,“出来。”
青年从一根冰柱后走出来,“师姐好耳力。”
戚雪婴踏着冰面走进,眉心拧起一道褶痕,“你重伤未愈,跑到这里做什么?”
少年大言不惭道:“来与师姐冰湖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