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鼻息温热:“我的声音好不好听?”
“嗯。”
苏棠一口咬住了黎恒的脖子,疼得他轻哼一声,他住抓住她的肩膀,屏气看着她。
两人彼此相望,粗重的呼吸声弥漫整个房间。苏棠笑颜如花:“你想不想咬回来?”
黎恒却迟疑了。他一直为许美和保留的阵地,难道就被这个才见了几个小时的小女孩儿击溃?
可她身上的味道,她迷离的眼神,她软糯的身体,都像一个巨大的陷阱,引他深陷,今晚他就是有冲动。
他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可逐渐变硬的身体促使他蠢蠢欲动,宛若点燃的爆竹引线,一寸寸火光窜向蓄势待发的爆炸。
去他妈的理性,今晚他就是想要她。
他揽她入怀,尽情的吸吮她柔软如花瓣儿般的嫩唇。
他们呼吸交融,忘却了此刻、此地,也忘却了对方,更忘却了自己。
两颗心,两个身体,交融着、缠绕着、释放着。他疯狂地吻她,吻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欲将他隐匿了十几年的感情顷刻泄出。
忽然苏棠挣脱开他的吻,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想跟你说…”
黎恒并没有停止,继续探索着。她微红的脸颊、她雪白的脖颈……但是他想听她的声音,他从未觉得谁的声音像此刻苏棠的声音这样让他沉醉,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浑身上下每个汗毛都为之雀跃:“你…说…我…在听。”
“你不能…呃…不能生气。”
黎恒没怎么听清,但是不想打断。
“刚才说的……是……都是我编的。”苏棠微闭着眼睛喘息着说:“但是我没有骗你。”
苏棠头发微湿,脖颈处隐约有些青红,她睁开眼睛胆怯的看着黎恒,像等待宰割的小羊。
原来按照注视——靠近——闻味道——发出声音——轻咬对方,真的可以到达目的地。
黎恒听完,没有愠色,情已至此,覆水难收。他看着苏棠此刻羞怯的眼神,再次吻住她的微热香甜的芳唇。
乙醇在身体里发酵后的味道,缱绻的散落在屋子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时针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这晚经历了几次,当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宿醉后苏棠的额头上时,她还是醒了。努力找寻昨晚记忆中的碎片,看到旁边还在睡梦中的黎恒,她轻轻拿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迅速套上裙子,简单拾起自己的衣物,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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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黎恒是被顾一凡砰砰砰的敲门声吵醒的。
顾一凡是黎恒的发小,这次跟着黎恒一起来法国。
黎恒来法的目的是收购一些小众香水品牌。顾一凡则是借机吃喝玩乐的。昨晚他要去红磨坊,无奈黎恒不从,只能自己去消遣。
黎恒。毕业后就开始自己创业,做了自己的美妆品牌“廷玉”,在国内也是小有成就。
他近期要开拓香水板块。依托香水板块,后期再开拓高端美妆。公司其他高管是不看好国内香水市场的,黎恒力排众异,坚定地认为,香味是可以赋予一个品牌非同寻常的认知。就像闻到“一千零一夜”,就会想到娇兰。
顾一凡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你昨晚干什么了?李秘书都找你一早上了,就差报警了,你换酒店也不给他说声。幸亏我昨晚提前问你要了酒店和房间号,方便今天碰头,要不然……”
黎恒看了一眼顾一凡,没说话,酒精的后劲还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头有些疼,听到顾一凡唠唠叨叨,脑子里更是嗡嗡作响。
顾一凡突然停住,他目光聚焦在黎恒脖子上的牙印,由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间,邪恶地笑了笑:“艳遇?不错啊,这才来几天,一夜情都安排上了。”
黎恒还是没说话。他脑海中努力回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影像如碎片般断裂,但是那个气味,却悠长缠绵地回旋在他的身体里。
“哑巴了?问你话呢。”顾一凡看着一句话不说的黎恒就气不打一处来。
“喝断片了。”黎恒淡淡地回了句。
“喝断片了你还硬的起来?骗骗妹子还行,搪塞我也太敷衍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喝完酒你也没这嗜好啊?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昨晚的姑娘得是个什么样的美人啊。”顾一凡越说越来劲,他开始巡视房间,争取侦查出点什么。
“看看,看看这大长头发,还说没情况!”这下顾一凡更来劲了。
黎恒见这样被他检查下去是要出事儿的节奏,开始往外赶他:“走走走,我要洗澡换衣服。”
这往外赶人的举动,却让顾一凡更加断定昨晚一定有情况,而他怎么能错过呢。
他继续探看这房间的角角落落,当他注意到一半耷拉在地的上被子时,鬼使神差地竟然掀了起来,一抹淡红印在两人的眼底。
顾一凡咽了下口水,像是黎恒做了什么坏事不巧被他发现了一样,全然没有刚才戏谑的样子:“不是……你什么情况?”
黎恒这会儿头疼的更厉害。
昨晚在酒吧苏棠翘首弄姿的样子,虽然能看出来有九分佯装的成分,但是默认两人不过都是饮食男女,过眼云烟,彼此消解一下罢了。但此刻,却与自己预想的太不一样了。
“你收拾收拾吧,我在楼下等你。”顾一凡倒是突然尴尬起来了,虽然他是真的想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看上去可不仅仅是一次可有可无的邂逅。可是道德感却又让他退缩了。
门关上,黎恒终于耳畔清净了。他脑海中不停复现苏棠的脸,她迷离的目光,她鼻梁上稀疏的雀斑,她丰润的嘴唇……甚至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她轻轻哼吟的声音,她脚趾上的痣,都不断的涌入他的大脑、内心,直至全身。仿佛组成她身体的元素刚好是咬合他命运齿轮的那个凹槽。
一切都是精准吻合。
他不认为会再遇到苏棠,理智还是将昨夜定义为了宿醉后的一场艳遇。但是,似乎又有些许蠢蠢欲动的幻想。而这种幻想和迷恋带给他兴奋,甚至掩盖了失去阻止许美和结婚理由的不甘。
而起初他也只是想做个交易而已。
忽然一个闪闪亮亮的蓝色光彩吸引了黎恒的目光,他走近去看,一只耳坠藏在了枕头与床单的缝隙间。水滴形状的坦桑石,挂在简单的耳钩上,没有过多的装饰,胜在晶莹剔透,没什么特别的。大约确定是苏棠昨晚落下的后,他又仔细看了看,把它连同自己的袖扣一起放在了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