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崔辞和阮煜几个互相说着路上小心的话,毕竟路上堆了层雪,很滑不好走。他们各奔向自己的路。
雪有要停的迹象,越飘越小的态势,崔辞心里没由来的不舍,恐是之前看雪看入迷了,盼望可以尽情洒脱地下一夜。
崔辞不怎么在乎他自己的,照顾原从筝有一套,对着自己,是马马虎虎的态度。
他骑上电瓶车,也不知道戴围巾,或是戴口罩,这样就稍微可以抵挡寒风刺骨,崔辞没有。他就只带着头盔,向前骑着车,雪花逆向飘在他的身上,不久就会化成点点水渍,一点点地落在他脖子里面了,伴着冷风,吹得崔辞寒飕飕的,身体打着颤。骑到家,脸已经没有知觉了,刺刺地痛,骨头叫嚣着冷。
要戴围巾。崔辞坐在电梯里想着,打开门,屋子里暖和多了。
崔辞打开暖气,暖风急忙忙地涌出来,让他冷得有些发颤的身体回暖。
没一会,原从筝也回来了,看着崔辞,微微地蹙眉,却也没说什么,低头换鞋,坐到沙发上。
“原老师回来了?这样早啊。”崔辞转过身,主动地开口,他两只手交叉着握紧,好像中午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崔辞有时候都觉得他自己对待原从筝太低三下四、奴颜婢膝了。
明明中午原从筝说的话那么重,可当崔辞见到原从筝,还是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但是没办法。单恋就是重复累积的过程。崔辞选择性地淡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令他刺痛的事,重复讨好原从筝的过程,一点点地将自尊从身体里抽离开,等待着每一次见到原从筝的心脏的跳动,像只一直停留在门口等待主人的狗,下意识地和原从筝搭话。
明明刚刚冷得要死,可在问出这句话后,崔辞感觉额头上好像有汗珠流下来。他抬手摸了一下,没有汗,只是错觉。
原从筝觉得中午说的话太重了,他也拉不下脸说抱歉的话,听到崔辞的话,原从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慢声慢气地回答:“学校看雪下得大,停了晚自习,叫师生早早地回家,所以这般早。”
“我回来那阵雪还....”崔辞瞧着窗外,雪又重新下起来,比之前的凶猛,来势匆匆,这大概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路灯的光在雪里灰蒙蒙的,许是雪压住了以往刺眼的光,添了几分道不明的温柔。崔辞续上之前没说完中断的话:“现在看,雪果真下得大。”
原从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沉闷的“嗯”字,神情寡淡,抬眼望着雪景,一片白,没什么好看的,雪就像生石灰,不讨喜地飘落,看得人厌烦。原从筝还是喜欢晴天,毕竟雪代表着寒冷,他不喜欢。
原从筝看出崔辞脸上的喜色,崔辞是喜欢雪的,这一点,原从筝觉得,他们天生就不合。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提中午的事。
“如果,明天还是下得这般大,学校考虑停课一上午。”原从筝盯着崔辞衣服的衣角,主动地开口。
崔辞惊奇,他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因为雪大而停课,反而学校宣传不管天气有多么恶劣都要上学的学习精神。
崔辞听原从筝这样说,惊讶地询问:“真的吗?”
“等学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