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文是被崔仲昊娇惯大了的,他们是竹马,分化后就顺其自然地结婚生子,弋文顺遂地过着日子,没做过什么家务活,做饭也不熟练。
崔仲昊住院这几天,弋宴难熬,她吃着爸爸做的难以下咽的饭,怀念沉默可靠的父亲。她又是高三,压力重,心里不由得生出丝丝怨怼,她天生脾气不好,与崔辞相对,鞭炮一样的脾气,一点就炸。崔辞却很少有很强烈的怒气,他很会调节自己的情绪。
弋宴向弋文发火,脾气发出去后便是绵长的后悔,瞧着弋文难过的神情,弋宴有着alpha的尊严,固执又难捱地不认错,胃里好像有一团熄灭的火,燃尽后的点点火星蔓延,弋宴也不好受。
崔辞回来了,弋宴心情愉悦,面上不显,但细长的凤眼眼梢却是扬起,她对哥哥的依赖,分化后消失,现在隐隐约约地重新生长,像一只雀子,唧唧喳喳地,活跃地,自在地。
崔辞不知道弋宴的心思,他注意到弋宴扎的高马尾,头发长了许多,散发着青春的张扬与活力。他心底升起点点茫然与自豪,只会一脸崇拜叫哥哥的弋宴,现在长大了。
崔辞感觉到生命的奇妙,他抱过幼小的软软的弋宴,此刻已经长得和他一般高了。
崔辞觉得,弋宴要比他更像一个alpha。她充满力量,坚韧,有勇气,野心,同时也带有关于女性的细致与柔软,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树,在她脸上似乎永远看不到有关无助的神情。
“爸爸,晚饭吃了没?”崔辞撇开看向弋宴的视线,转向弋文,问道。
弋文闻言,猛然站起来,想到什么,向厨房走去,说着:“我正准备做饭呢,你一回来,我激动给忘记了。小晏肯定饿了,她中午赌气就没吃饭……”
“爸爸——”弋宴不满地盯着弋文,拖长了声音,“不要叫我小晏,而且中午我没赌气,我吃了一点点的饭。”弋文揭她的短,弋宴余光看向崔辞,面上一阵心虚。
“晏晏,你怎么中午还赌气呢?你都大了,要体谅爸爸了,不要像小时候那样任性了。”崔辞对弋宴说,话锋一转,跟着弋文去厨房:“”爸爸,我来做饭,尝尝我的手艺。”
弋宴听弋文说中午的事,心里憋了气,崔辞的话往她的心里添了把柴,火便烧起来,气堵不住,她慢慢悠悠地,没好气地开口:“不要叫我晏晏,哥,而且我现在很体谅爸爸,我中午没赌气,是爸爸记错了。”可当着崔辞的面,她不敢造次,干扁地吐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弋文偷偷地在厨房笑。
崔辞和家人吃了顿晚饭,弋宴很满足,还添了一碗饭,看得弋文吃惊,同时也对自己的厨艺有了清晰的认知。
“哥,你做饭真好吃,比爸爸好多了。好羡慕嫂子——”弋宴说着。弋文抬头:“我做饭不好吃吗?这些天你也不是吃我做的饭,我也没看你瘦。”
弋宴埋头干饭,不回话,不理会弋文口中说出的酸溜溜的话。
崔辞笑,给弋宴夹菜,“好吃的话,你就多吃点。”
饭毕,弋宴自告奋勇地去洗碗,她拉着脸,情绪展现在脸上,好似是别人交代她去洗,做苦差事。可是继续让弋文洗碗,会让她哥以为她不体谅爸爸,连碗筷都不洗,还是那个没长大的跟在崔辞后面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