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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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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就只有崔仲昊和弋文两个人。

弋文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的泪又落下来了,明明是一个中年人,较真起来和小孩没什么分别。

“仲昊,我不是有心向那孩子发火的。只是……只是他说得和小辞的事太像了,我做不到再心平气和地讲话。”

“我做不到的,你是知道我的。当年学校说要保护受害者omega的隐私,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个omega的名字。”

崔仲昊用手指抹去弋文的眼泪,说:“我知道你的脾性。那孩子说出他表哥的事,我也气血上涌了,只不过我忍着,我知道你会动气,还是要留点力气来拖住你。”

“你也是,脾气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了,我看弋宴就是遗传你的。”

“那孩子看来今天是被你吓到了,难为他还提了好多补品来。等我腿好了,要和你亲自去他家道歉。”

弋文嗯了一声,问:“你就一点都不怀疑,陵城的表哥就是当年的那个omega?”

崔仲昊说:“就算是又怎么样?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个omega应该也在上大学,难不成要他退学,以一换一?我倒是打听过被崔辞打伤的alpha,早就出国留学了。只有我们家还困在原地吗?”

“那也不是,小辞不是也结了婚,开了店了吗?”弋文摇头。

“是啊,不都向前看吗?现在生气也只是气坏了身体。”崔仲昊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别伏在我身上啦,我马上要坐不稳了,我腿还没好呢。”

弋文嗔怪地扫了下崔仲昊,埋怨道:“你也不早说,我都伏在你身上有阵子功夫了。”

崔辞浑然不知道外面父亲们的谈话,他坐在桌子前,思绪活络。

许奕?他在x市也认识个许奕。

一个大冬天在雪地里摔得个狗啃泥的背影出现在崔辞的脑海里。

会是他么?崔辞看向自己的手,手心仍麻痒的痛,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崔辞撕下一张纸,揉成了一个纸团扔在空中,纸团停在半空中不过几秒,就直直坠落了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细响。崔辞拾起了纸团,又向上扔,接连着扔了好多次,他的心里的烦闷才散了一些。

崔辞拿出手机,打开和原从筝的聊天界面,昨天的消息,原从筝仍是没回复,两条消息孤零零地呆在上面,好不可怜。

崔辞开始敲起了键盘,他突然想把高中的事告诉原从筝,他只想告诉原从筝。

“原老师,我好像知道了高中的那个omega的名字。我没和你说,我是因为打伤alpha才被开除的。至于为什么不和你说,是因为担心你怕我是个暴力狂,更不想和我亲近了。”

“原老师,请原谅我的欺瞒,好么?原本我是什么都忘记了,这毕竟不是一个好回忆,现在听别人一说,竟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记得那个omega当时被一个暴怒的alpha死死地掐着脖子,他用力地挣扎着,用嘴咬,用脚踢,什么手段都使在那个alpha上了,alpha还是没有恢复神志。他的一只手死命地捂着腺体,手都要被alpha咬烂了,半只手掌都血淋淋的,一块肉都被咬掉了——就是为了不让alpha标记。”

“当时好多人都冷眼围观,都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应该都是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住了,我也不太确定,因为我走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被压制。”

“那个omega太要强了。我还记得他看向我的一双眼,噙着泪,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怨恨,还有一丝的哀求。”

“我走上前去,死命地勒住了alpha的脖子。alpha掐着那个omega的脖子,我勒住alpha的脖子,很滑稽。alpha的脑袋死命地往后磕,他的腿还试图去踢我,我挨了他几脚重重地踢,还是没有松开手。”

“alpha终于喘不过气,他缺氧了,整个脸变得通红,向上翻着白眼,脖子上爆出根根分明的青筋,却仍是没有松开那个omega,我都有些担心alpha会死在我的手里。”

“不知道是谁拿了一个凳子,突然滑到我的眼前。我松开了勒住alpha的手,拿起了凳子。”

“alpha得以大口地喘着气,迅速地要咬向omega的脖子,omega的手已经血肉横飞,似乎都能看到骨头,他认命似的闭上了双眼——我双手举起凳子用力地砸向alpha。”

“哐得一声,铁质的凳子脚砸向他的头骨,发出沉闷的吓人的声音。alpha头上流出了血,两眼一闭,手也松开了,他像一只破布娃娃,晕倒在了地上。”

“我看向凳子上的血,alpha额头上的血,omega手的血,一刹那,我的整个世界都是红色。”

“后知后觉,我才感觉到害怕。我怕那个alpha死了,我怕我会变成杀人犯。原老师,你知道吗?当我得知alpha没死,我居然松了一口气,后面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害怕了,毕竟,高中被开除和杀人犯比起来,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啊。”

“可是真被开除时,我还是抗拒着这个结果。”

崔辞看着自己发出的一大串的整齐地站在绿色对话框里的文字,一股道不明的情绪攀爬在他的心间,他的鼻尖上冒出了点发亮的油汗。崔辞眯着眼睛,上下地重新看了遍他写的文字,一块沉重得如千斤顶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里,崔辞长按着信息,点了撤回。

太冗长了。崔辞将手机抛向了桌面,他坐在椅子上,往后靠着。

原从筝看了他的消息会怎么样,肯定是会像他想的那样: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几乎是当笑话似的读了全文,冷笑的范围就愈发大了,忍不住般,发出崔辞从未听过的惬意的开怀的笑,即使这个笑是因为看到崔辞他隐秘的不向外人说道的回忆。

或者是压根不会看,看到消息的红点,点开聊天页面使红点消失后,就没了下文。

崔辞闭上了眼睛,悲观地想。

这个回忆让崔辞很难受,可是更难受的是去面对着原从筝冷漠的态度,想象中的原从筝的反应几乎令他崩溃,他又怎么能去面对真正发送了后不能撤回的消息后的原从筝的反应呢?他自揭伤疤的脆弱不能成为日后的笑谈,不能成为一想起就头疼不安的回忆。

他太在乎原从筝的反应了。

崔辞的房间的窗子没关紧,一阵冷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拂向崔辞的侧脸,像一只粗糙的手指粗暴地按压着,他感到疼痛。

与此同时,原从筝的手机响了一下,原从筝慢慢地打开了手机——对方已经撤回了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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