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谢谢他们的好意,阮煜。我昨天让你说招兼职的事,你干了么?”
阮煜点头,应道:“都做好了,在招聘软件里也发了信息,我们的店靠近学校,应该很快就有人应聘。”
“嗯,谢谢你,阮煜,你帮了我很多忙。”崔辞道谢,阮煜连忙摆手:“这只是我分内的事而已。”
敲门声传来,两人一齐地看向门口,原从筝推门而入。
原从筝显然是没料到阮煜还在房内,他错愕地看向崔辞两人,注意到白色的保温盒,就收回了视线。原从筝拖着行李箱和一个包裹,说道:“崔辞,你的行李我拿来了。”
阮煜站起来,轻轻地问候:“原老师,早上好。”
原从筝没有理睬阮煜的问好,径直走向崔辞身边,目光复杂,沉默不语地靠近着崔辞。
崔辞避开与原从筝交汇的视线,短暂地应声“谢谢。”他起身下了床,似乎是特地避开与原从筝面对面的场面,他走向卫生间,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包装袋,打开水龙头,水很快灌满了他的一次性的杯子,戳开牙膏的封口,将白色的膏体挤到牙刷上,含进嘴巴里,他开始刷起牙。
原从筝和阮煜听见他刷牙的声响,两人面面相觑。因为彼此不熟悉,而阮煜的问好也被原从筝忽视了,他识相地不再挑起话题,所以两人尴尬地站在病房里,也不坐下。
崔辞满脸是水珠的走出卫生间,因为没有毛巾,他擦不干脸,反正空调的暖风一吹就干了。他抹了下遮住眼睛的水珠,发现原从筝还停留在原地没有离开。
阮煜从他昨天买的袋子里掏出一包类似纸巾的长方体的包裹,撕开上面的塑封条,抽出白色的洗脸巾递给崔辞:“辞哥,这是一次性洗脸巾,你快把脸擦干吧。”
崔辞接过洗脸巾,擦干了脸的水渍,他又道谢:“谢谢。”
阮煜见状,又掏出一个面霜,说:“用这个擦脸吧,辞哥,不然脸干得痛。”
崔辞觉得阮煜是个百宝箱了,他需要的东西全部都买来了。
他将乳白色的面霜在掌心搓热,抹在了脸上,涂抹面霜的片刻,原从筝冷眼看着阮煜,突兀地说了句:“崔辞,我和周鹤年分手了。”
“所以呢?原从筝。”崔辞瞥向原从筝,原从筝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感到一阵直戳心口的悲哀,嘴角划出一抹讥笑,不理解原从筝邀功一般的话是什么目的,难道他以为和那个beta分手了就可以挽回这一切么?崔辞简直想冲他大声呐喊,可说出口的只是瓮声瓮气的问,懦弱得不像他自己。
原从筝的眼球轻轻颤动,面容上出现很困惑不解的神情,不过这种神情很快就看不见了,他偏过头,看向窗外,一棵树上只有一片的枯黄的落叶正掉落下来。
“没什么。”原从筝说,“再见,崔辞。”
原从筝走了。崔辞想,这是他们离婚前见的最后一面。
“辞哥,你没事吧?”阮煜担忧地问。
“我没事。”他回答。
“可是,你流了很多汗。”阮煜指着他的额头,崔辞拿着用纸擦拭着,果然一纸的汗渍,“可能空调温度太高了吧。”他解释道。
“不是空调的原因。”阮煜摇头,“辞哥,周鹤年是谁?”
崔辞不想回答,勉强笑笑,敷衍道:“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阮煜。你上班快要迟到了吧,你赶快去吧,奶茶店和医院的距离算不上近。”
“周鹤年是原老师出轨的人吧。”阮煜收拾着保温饭盒,“辞哥,昨天你和原老师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最后的体面也被剥离,崔辞不再掩饰,他坐在床边,默认了阮煜的话。
阮煜将饭盒放进他带来的帆布包里,他望着崔辞,他不知站在何种立场去指责原从筝的不忠,安慰崔辞的话显得像是嘲笑,他最终什么都没说,手暂时地贴紧崔辞的臂膀后就放开了。
崔辞不动声色地接受了阮煜转瞬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