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强烈的妒火燃烧着他整具身体:本该只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只属于他的拥抱,只会对他才说出的体贴的话,现在通通都给了那个讨厌的、愚蠢的beta。
恶心,恶心,恶心,太恶心了。原从筝简直要发狂,手掌放在了门上,但是很快又反应归来,而他以什么身份去分开他们的身体,以被撞见出轨的、将alpha逼得戳破腺体的即将要离婚的omega的身份吗?
他和那两具拥抱的身体只隔着一扇门,一扇表面为白色的门,一扇比他高出差不多四十厘米的门。
原从筝呆滞地看着他们。
他一点一点地将放在门上的手掌挪开了,撇开了视线。
他最终没有推开那扇门。
明明他和崔辞的距离只隔着这扇门,可是原从筝竟然觉得如此遥远。
原从筝自嘲地笑了笑,随即一滴泪悄无声地滑落下来。
用手指揩去泪,他疑惑地看向指尖的湿润。可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悲伤紧紧攥住了心脏,令他喘不过气。
不是他亲手推开崔辞的吗?不是不喜欢崔辞、只要解决彼此是生理需求就好了吗?为什么看到崔辞和别人拥抱会嫉妒会难过呢?
原从筝愣在原地,他眼睛和心脏的异常反应,和从未在他身上出现的嫉妒情绪,令他不知所措。
才慢慢地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爱上了崔辞。
和周鹤年的恋爱,更多的是想印证omega对alpha有着天生的爱是一个假命题。
他有恃无恐地以为,崔辞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他,无论原从筝做了什么错事,崔辞都会包容原从筝。
病房里崔辞和阮煜还在说话,原从筝不想再听他们热络的谈话,仓皇地逃离了医院。
脚步蹒跚地回到家里,原从筝的手撑在了鞋柜上,突然想起了什么。
抓住了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的手,急促地问:“阿姨,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戒指?”
“什么戒指?”阿姨问,“原先生,我一个星期来打扫两次,真的发现什么戒指,我早就第一时间交给你了。”
原从筝走到书房,一本一本地翻找着书柜上的摆着的书,捏住书脊抖落着,阿姨看着他,问:“原先生,你要找什么吗?我来帮你找。”
原从筝说:“不用。”
他想到崔辞交给他戒指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露出憨厚真挚的笑,郑重地说:“我们也结婚半年了,还没有婚戒。这是送给你的,不值什么钱,等我有钱再给你换一枚贵的。”
当时的他打开那个盒子,将戒指拿起来,粗略地看了眼戒指的款式,随意地将它抛进了正在看的书缝里,言不由衷地道谢:“谢谢你啊,崔辞。”
崔辞失落地看着他的动作,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戴吗?”
当时的原从筝怎么回答来着?只见原从筝戏弄地瞥着崔辞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轻飘飘地说:“我没有戴戒指的习惯,不好意思。”
原从筝抖落着书的动作越发快速了,他一本一本仔细地拿着书抖动,终于,一枚戒指掉落在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