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原从筝,原从筝站在大厅门口,像是等待了很久。崔辞看不清原从筝脸上是何神情,无意识地皱眉,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他没有迟到。
崔辞走到原从筝面前,原从筝听到动静,向上盯着崔辞的眼睛,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崔辞说:“进去吧。”
原从筝微微颔首。
离婚手续不算复杂,崔辞和原从筝也没有什么财产的纠葛,手续很快地就办好了。印章按下的那一刻,崔辞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红皮硬质的离婚证拿在手里竟有点沉甸甸。
踏出大厅,崔辞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原从筝后一步跟过来,冷不丁地开口:“崔辞,现在如你所愿离婚了,我们可以聊聊了吧。”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橙黄色的阳光照射在手机屏幕上,崔辞看不清手机,他用手半遮挡着屏幕,拒绝道。
原从筝脸上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莫名微笑,听到崔辞的拒绝没有多大的波动,仿佛一早就预料到崔辞的回答一样。
他伸手握住崔辞的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崔辞感觉到手掌微微发痛,却也挣脱不开。崔辞侧身望去原从筝握住的手,沉声道:“松开。”
崔辞注意到原从筝的无名指赫然戴着一枚戒指,款式熟悉,是那年自己送给原从筝的。
突然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他讨厌原从筝的作秀的模样。
明明已经离婚了,从前结婚时未曾带过一次的戒指,如今却带上了,好像在炫耀在这场失败的婚礼里原从筝还能获得战利品的优越一般。
原从筝仍是没有放开手,他说:“崔辞,现在连和我聊天都不行,我怎么能确保你能在我的父亲母亲面前保守我们已经离婚的秘密呢?”
崔辞不由得冷笑,另一只手攥住原从筝的手腕,强势地拉开了原从筝的手,“原从筝,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会做到,你用得着在这里威胁我吗?”
“威胁,我不觉得这是威胁啊。”原从筝淡淡地回应道,揉捏着被崔辞弄红的手腕,兀自说道:“崔辞,你知道么?你住院的日子里我发情期来了,omega只能用一管抑制剂,那天我用了两管。”他顿了下,抬眸看向崔辞,轻声说:“我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护士问我的alpha怎么没来,她建议我去打omega保护协会电话。”
崔辞不耐地打断了他,“原从筝,我已经不是你alpha了,现在的我和beta没两样。”
原从筝没有理会崔辞,继续说着:“崔辞,你知道我怎么回答那个护士的吗?我说。”原从筝又笑了,崔辞不明白原从筝的笑蕴含着什么意味,只冷冷地看向原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