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绿萝碰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一些记忆,可太过于零碎我记不得太清楚。
但我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回想太多。练红炎坐在床边,他怀里靠着的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像一个中国娃娃的女孩,那女孩看着我,脸上寻不到什么神情,但可以肯定是有着微愕的。
真亲切,我估计着自己愕然时,也就约莫是这表情了。
她窝在练红炎怀里,个子还是那么小,一只手就揽过来了。黑色的长发柔顺光亮得像价值不菲的丝绸,就那么自然垂下交错着。
虽然我反应了好一阵,但,这不就是我吗?
怪不得这么熟悉。
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哪怕此时脸上微愕的表情以及清浅的一呼一吸,她简直就是另一个我,甚至像由内而外的从灵魂到□□。
但,如果是你靳簪,那,我又是谁?
“你有什么想说的?”
练红炎斜睨着我,他满脸寒霜,眼里没有丝毫暖意。
什么?
他从没用这种眼神这么看过我。
我张了张嘴唇,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着她伸手拉了拉练红炎的衣袖,糯糯地开口:“红炎,我没事儿。”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练红炎低头看她,眼神竟然柔和起来,温柔似水。连我看了都脸红。
他说:“真的?”
她轻轻点头,莞尔一笑,楚楚动人。
练红炎放心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对站在一旁的练红明道:“这个绿萝,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拖下去先关起来。”
“是。”
绿萝?
他在说我?
为什么我是绿萝?我是靳簪啊……我不是绿萝啊……
我全身僵硬的被侍卫拉起来,我双唇抖了抖:“我,我才是她……我不是绿萝……”
她听着我的话,依旧是那副单纯无比的表情,好像我只是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
而练红炎仿佛不愿再听我说一句话,他冷漠着向我摆手,手心超里手背朝外,轻轻一挥。
“不,红炎!我才是靳簪,她是假的!她是绿萝!”我几乎是吼着叫出来的。
可是,他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他怀里的“我”那么精致可爱,腻在他怀里就像拥有了全世界。我看得出,练红炎很喜欢“我”。
他放在她腰间的双手搂得那样深情,我知道,那是一双怎样炙热的手掌。
可我现在感到的,就只有绝望而已。
……
……
但是出人意料的,他们并没有杀我。
只是把我关了起来,对,就是我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在被关起来的大牢里。
为什么?
绿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完全不能明白,也想不通。
我很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
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绝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绿萝和我交换身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和那些镜子有关系吗。
感觉就像是镜子的两面,被交换过来了。
但是好像只有本人才会意识到哪里不对,而旁观者,不过是看事物的表面罢了。
我背靠在墙上一度失力的往下滑,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二天了。
……
……
牢里的夜晚非常冷,冷得我止不住的发抖。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前世,在父母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夜晚也是这样的冷。
那时候我甚至还会做噩梦,每日每夜都陷在无尽的悲痛当中。可是失去亲人的痛苦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淡去,而我也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学着接受了新的生活。
即使有很多地方不如意,但是好歹还活着。
可我现在面对着这四方四正的大牢,心里有苦不知道该跟谁说,身上的寒意侵蚀着我的魂灵,眼泪终究是没有忍住。
我卧在刺人稻草上无声的哭泣着。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狱卒来给我送饭菜以外便再没有别人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我又看到了练红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