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少年。他全身冷冽异常但是我却不觉得有多寒冷。
我想转身看看练红炎,才发现旁边没人。
恐惧在一瞬间弥漫了我,我想直起身却被那人伸手一把捂住了嘴唇压回了床上。
他俯下身靠近我,我才稍微看得真切,月光洒在他的头发上仿佛落满了白雪,他的瞳孔、睫毛、眉毛都是雪白的,漂亮得就像一个精致的SD娃娃。
他的嘴唇贴在我耳边,声音就像从遥远国度传来一般:“来找吾辈。”
什么?
“来找吾辈。”他重复道,“吾辈等您,晚了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唇上的触感消失了,他似乎变成了一股风消失在我面前。
我躺在床上缓了一会,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咽了咽口水,抿了一下嘴唇坐了起来,转头看见地上有道似有似无的银色脚印。
如果我跟着走的话……
我下了床找了一件水色披风披上,点燃桌上的蜡烛拿上,小心翼翼地开门张望了一下。
门外两个侍卫见我醒了,疑惑道:“姑娘?”
我轻轻应了一声,“我去一下茅厕,一会儿就回来了。”
“请允许……”
“我一个女孩子上茅厕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我朝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照着地上的脚印跑了出去。
冬天的夜晚寒冷异常,厚重的浓雾把四周都笼罩起来可见度极低,气息强烈如海浪般汹涌着扑面而来,反反复复袭击着我,使我无从抗拒。多亏我手中微弱的光亮和一点点路标一样的脚印,才不至于让我迷了路。
月光下的假山像一座座冰冷的墓碑,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疏朗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一副冷峻的神情。
我急急的喘着气,从嘴里呼出的团团热气便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脸颊被冷风吹得冰凉,感觉就像是被一双干裂的手抚摸一般。
让我从头凉到脚。
我只得加快了脚步,最后看着脚印延伸到了假山后面,我站在原地忧郁地喘了一会气,抬脚走了上去。
面前是一个被藻绿色藤蔓遮掩住的山洞,脚印在这里也断了,就只剩了下点点萤光。
我伸手拂开藤蔓朝里面走了进去。
路中间封闭的石墙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就这么分开成了两半,里面昏暗无比,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能见度极低,我觉得我已经走了够深了可好像路还是很长。
直到,我感到周围的气息变了。
虽然看不真切但我知道我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山洞里面,可无奈看不清,我只得举起手中的烛台朝身边照了照。
我怔怔地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点被吓到了,直觉告诉我应该快点跑,可是脚却不听使唤。
但是很奇怪,明明很怕却没有要被吓晕的感觉。
——我应该在做梦。
因为现实中是不存在这种东西的。
在我愣着发呆之际,面前的庞然大物往前靠了一点,伸出长长的信子朝我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原来是蛇啊?
我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大蛇,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也不由得小幅度颤抖起来。额前划过一滴薄汗,手掌紧握死死地扯着裙摆。我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快跑!肯定会被吃掉。
可是还是挪不动脚。
我张了张嘴唇,发出细小的声音。
“您不要怕。”我听到他对我说。
不怕才有鬼了……
他见我不说话,语气略有些难过:“您果然不记得吾辈了。”
“你谁?”
我感到他的尾巴缠上了我的腰,轻轻的把我提了起来让我踩在他的尾巴尖上,把我拉近了他的眼前。
“摸摸吾辈。”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抚上他额头的一瞬间,听他道:“吾辈名叫俞襄,一直在等您,一直等您。”
“等我?”我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吾辈有东西要给您。”
“给我?”我有点好奇,“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往前爬行了一段距离,请允许我用“爬”这个字……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字来形容他的动作了。(作:……)
他把我放上了一个很高的地方,面前有一座木质的桌台,桌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红漆盒子。
我有点紧张,这该不会是什么潘多拉魔盒吧?
骗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女来打开这梦幻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