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倚回忆了一下,“是。从帕塔安卡的废弃主城跑过来的。”
云岑:“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这个畸变区为什么叫‘玫瑰冢’吗?”
天鹅堡很少跟药研院这边有打交道,且十三、十四州两个地方三方管理内乱不断,也没有生意往来。他对贺倚知道答案不抱希望。
贺倚看了他一眼,说:“这里是二十年前帕塔安卡那支传奇军队铁玫瑰的埋骨处,在他们死后三年,这里的植物陆续在一年间枯萎,之后不久这些暗红色的野玫瑰就拔地而起了。”
“不过晚上之前是没有起过雾的。”
“离开后我会派人把这里守住,相应研究人员也会派送过来。”
他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看着青年红润的嘴唇,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而云岑听完,扫了眼湖中玫瑰七零八落的尸体,对思翰德说,“有没有畸变物收容箱?”
思翰德:“有。”他跑到物资车拿了一个过来。
云岑就抱起箱子,“你们把还活着的人挪进车里。它们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就要醒了。”
他去收鱼人的尸体,他有一些想法需要验证。
很快,尸体都收拾好了,云岑抽了一管湖水,5kg的土壤收起来。那边思翰德也弄好了,正在统计伤亡人数,确认身份。
三个人就拉着一车中毒不浅的人连夜赶路。那个半夜偷袭的男人则是被绑在车顶。
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十四州安全区。
贺倚让思翰德先带人回去,他送云岑回家。
到了家门口,贺倚跟着云岑下了车,云岑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
他说:“过来。”
贺倚走过去。
云岑摸上他的脸,“回去好好休息,贺倚。”
他亲了亲他的侧脸,微微一笑。
贺倚气息微滞。
云岑此前对他的态度冷漠刻薄,笑容是极其吝啬的。
但从岸边一吻后态度却无端好起来了。
像是冰雪消融,朗月清风。
他不由自主想再讨要一个吻,于是牵着他的手摸上他另一边脸颊,意思不言而喻。
贺倚的手滚烫,触及到云岑冰凉的皮肉,这点温度就顺着神经传到了大脑皮层。
云岑又笑了,扯着贺倚的衣领压向自己,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咬了一下。
灰色眼眸里清晰地映照出贺倚的样貌。
他轻声袒露心迹:“贺倚,我是见色起意。”
贺倚几乎要压制不住自己的触手要将他压向怀抱。
见色起意,这跟明明白白说爱他又有什么区别。
他抱住他,以防他看到自己眼中露骨的情/欲。
“那真的是...太荣幸了。”
贺倚红着脸开车走了。
这时艾维思突然从围墙上探出头,笑盈盈地看着云岑。
“云,你居然喜欢纯情的。”
“不过这位大名鼎鼎的贺先生居然这么纯情吗?不过也是,只听过他手段残忍,没听过有风流情史。”
艾维思翻过来坐上围墙,居高临下:“不过,像这样的人要是知道自己被骗了感情,你很难抽身的呀,要还想要像两年前一样逃跑怕是不太可能了吧。”
云岑抬头后,先是神色奇怪的瞥她一眼,而后平静陈述事实,“你似乎更难脱身。”
脱离那天他乡遇故知的氛围后,两个人又多了点争锋相对的意思。
两个人都不喜欢能轻易猜到自己想法的人。
艾维思依旧笑盈盈:“我杀了他就好了,你呢?”
又说:“他甚至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云岑直接进了自己的毛坯房。
艾维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