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边问:[制造者已经猜到了江同是怎么回事吗?]
云岑一心二用。
“之前听说过有一位著名心理学家做过一个测验。”
“如果蒙住一个人的双眼,在割开他的手腕时告诉他要杀了他,而后割开他的手腕,继而营造一个水滴声,他就会在自己的血液正在流干这种恐惧中死去。”
“江同已经经历过两次这种事情了。”
“我不太相信这是他心里脆弱,因为极端恐惧而产生的肢体抽搐。”
“更像是某个畸变物的手段吧。”他伸手换弹夹,垂下的灰眸闪过一丝寒光。
子弹再一次横扫过这群穷追不舍得恶心生物。
“譬如这群追着我们不放的沙漠蛇蛆。”
“通知负责人吧。现在就转移好了。”他看着车后方越来越多的畸变物。
沙蟒,沙蝎,还有长满肉瘤的黑色毛蜘蛛,一点点汇入这支越来越长的队伍。
“把导航也改一下吧,直接去它那里好了。”
云边默默进行。
[好的,制造者,已转达。]
银色改装车在乌压压的畸变物里一马当先,冲向了普利斯古城祭坛。
江同开车已经人车合一,进入了忘我境界。路上好几次又神志不清,但很快又清醒了。耳边络绎不绝的爆炸声。
——云岑打枪打累了,开始丢炸弹了。
远方赤红的落日镶嵌在地平线上,寂静的光辉平铺着,把前方道路的每一个坎坷都照的灿烂。
沙丘静静矗立着,不知道生死,也不知道昼夜。
江同自然看到了这副奇景。
心里一股火气忽然就冲上脑门,大吼:“我草了!能不能别追了!你们畸变物怎么这么自私!!!”
他把车窗降下来,愤怒的嗓音在荒漠上回荡。
“你们畸变物能不能自己去死啊!!!懂点事行不行!!!”
云岑扶着天窗笑得炸弹都丢不准了。
云边偷偷把他的豪言壮语录下来。
江同吼完就被嘴里粗粝的沙子呛的要命,然后手忙脚乱地又把车窗关上。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害怕,只有一往无前的热烈。
即便就在不久前,他才两次陷入濒死的状态。
......
江同的热烈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从上方楼顶跳下来的扒在前面视窗的黑色毛蜘蛛吓得五官扭曲,油门与刹车齐飞,在软趴趴的沙地上表演了一个漂移摆尾,顺顺利利地撞上了柱子。
而因为站着有点累的决定坐上车顶的云岑差点飞了出去,他抓住扶手等到撞停了才跳下来。
毛蜘蛛被撞死了,卡在车头跟柱子之间,压成了平面结构。
粘稠的液体喷射出来,给车头做了一个美容养颜液体膜。
云岑敲了敲车窗,示意江同下来。
江同软着腿下来,刚要开口问云岑有没有受伤,就被云岑捏着手拉到身后去。
云岑寒声:“谁?”
一个穿着潮流,一头蓝毛的男生从对向的废墟里弱弱探出头。
“你...你好?”
他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
似乎是确认了对方没有恶意,他才往外走了几步,犹犹豫豫:“我是里约梅尔二年级生,来参加期末考试的。你们是?”
江同:......
云岑:......
这个话是不是有点耳熟了。
云岑眉心微动,看了他身后的建筑几眼,忽然看向自己来的方向。
右方空空荡荡,之前紧追不舍的蛇蛆大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