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低头看了两眼,有些兴致缺缺,“比起看他们打斗,我更想听你以前的事。”
神就微笑着控制底下的畸变物一个一个自爆,很快人类不敌撤退,它带着神子回到住所。
神子乖乖跟在它身边。
——他敢肯定,他刚刚问那个女性是谁的时候,如果他表现的不对,神就会立即杀了他。
神对他的态度是毋庸置疑的,它的的确确把他当成最疼爱的孩子,但在想杀他这一方面又有一些意外的果决,就像是…可以重来一样。
神子一怔,思索一番,又很快推翻了这个猜测。
他并不认为神有这个能力。
如它所说,它是逃命逃到这的,如果它拥有让一切重来的办法,那它为什么不在之前就用这个办法把那个女人杀掉呢?
……
梅尔烦躁地甩了甩手,神还在一边喋喋不休讲述着它之前的故事——都是一些它和陆钟情的深仇大恨。
它看到他的动作,声音顿了顿,微笑:“梅尔也为父亲生气对不对?陆钟情明日还会再来,你去替我砍下她一只手臂好不好?”
他再一次被那种阴冷的感觉笼罩。
“怎么了?梅尔不愿意吗?”神极度对称的脸上挂着十分温柔的笑。
只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
梅尔眨眨眼,顶着这股阴冷,语气如常,“我不可以杀了她吗?”
神乐不可支,“当然可以,我的孩子,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二天。
神一早就把他送到了森林外。
陆钟情大概是一个劳模,一早居然就集合了人在外面等。
梅尔出去的时候,双方已经打过一轮了,正好它们把陆钟情逼到了角落,他冲上去跟她打了起来。
神则是高高在上观赏起了两人的战斗。
起初,它还满怀信心,毕竟它将陆钟情的实力下调很多,他没有打不过的可能。
但很快,它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它几乎不敢相信这个被打的遍体凌伤半死不活的人是在外面手段高超的云岑!
它“哈”了一声,眼神冰冷无情。
它想,又想起来了么?
它跳了下去验证自己的猜测,双脚刚刚触地,便被铺天盖地的藤蔓洞穿了身体。
它亲爱的孩子站在它的身后,愉悦道:“我不喜欢你的控制,亲爱的父亲,所以只好请你去死了。”
同时白玉雕像下,一株藤蔓破土而出,迅速缠绕上了淡红色的细弱藤蔓,把上面的白色果子全部挤爆。
周边场景忽然就消失了,重新呈现出地下室血池的暗沉的样子。
蓝色畸变物支离破碎的东一块西一块,身体里的神经还在一跳一跳。
云岑艰难的喘着气,想到冗长的梦境,冷笑一声,“怎么?又想重来一遍?让我再陪你过十年家家酒?”
“还是说,父与子的温情游戏?你缺爱?”
青年语气极尽嘲讽。
他这话当然不是对着地上的烂肉说的,而是对着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阴沟老鼠般窥探他的生活的畸变物说的。
高高在上的神在梦里重来了136次,其中他和人类偷偷合作试图推倒它被杀26次,因为各种原因自杀12次,试图逃离森林被杀37次,更多的是它发疯把他吃了试图再生出来,失败后无能狂怒又重来。
导致他在后面的时候,一拥有意识就对那个环境本能的充满厌恶。
它能让他忘记记忆,却不能剥夺他的感觉。
草叶组成的心脏也有些好处,至少不会砰砰跳。
恍恍惚惚,居然好像快有十年。
大量重复的记忆在脑中横冲直撞,云岑恶心的要晕过去。
畸变物居然对“如果云岑没有被偷走那他应该是它听话优秀的继承人”这件事深信不疑。
云岑听了只想笑。
它真是想当爸爸想疯了。
他就算是没被偷走,在他拥有足够的能力后也会立即把它杀了。
神拥有控制它之下所有畸变物的能力,早已忘却在没有道德与法律的约束下会疯狂膨胀的恶意与野心了。
他极力压下要吐的感觉,阴翳的眼球在黯淡的光下显得十分混浊。
“不过也不怪你如此渴望成为我的父亲,毕竟,我是如此的成功不是吗?”
“你看看这些失败的试验品,既没有你类人一样的形态,也没有继承到你违反自然规律的能力,如此的丑陋与弱小,只有我,是如此的完美。”
他的口吻傲慢,又有几分得意洋洋,喝了许多血液的藤蔓表皮呈现一种淡淡的红色,缠绕在他的身上。
像是从恶意与腐烂中诞生长成的果实。
他施舍般的,“不过我也厌恶他们对我做的事情,如果你的诚意足够,我当然会去帮助你的。”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口吻亲昵,“我亲爱的父亲。”
蓝色畸变物彻底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