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明诣来说,今天松了好大一口气,原来严渚一直拖着不想签字,如果他一直这样的话江明诣也只能选择诉讼离婚,可是一旦诉讼离婚,时间就会被拉的很长,她想早点开启新生活。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刚才忙着吵架也没顾得上吃饭,情绪消下去之后肚子开始咕噜噜地响。
江明诣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一眼咔吧咔吧扭头看颜叙丞:“你饿了吗?”
颜叙丞摸摸空荡荡的肚子:“饿——我腹肌都要饿出来了。”
江明诣不信:“腹肌哪是饿出来的?”
颜叙丞看到自己的小伙伴竟然还有不知道的知识点忍不住得意地科普:“其实只要够瘦,只要稍微锻炼一下腹肌就能出来。”
“真的吗?!”
“当然,之前咱们班那个装哥,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我跟你说,那天……”
他们绕了一圈等严渚和路知谏都离开这一片之后又返回一路繁香,一进门就对上了南行好奇的眼睛:“怎么样怎么样?我一直在外面等着你们摔杯为号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是不是谈妥了?”
“妥了!小二,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洒家饿了。”江明诣夸张道。
南行让后厨开始做菜,现在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也没几个人了,南行中午一直在门外等待支援也没吃,就跟他们一桌待会一块吃点。
看到江明诣并不介意跟南行说,颜叙丞也倒豆子一样:“其实刚刚我都拿起被子了,差一点就要摔倒地上,要不是路……咳,严渚的朋友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
路知谏的名字在他嘴里拐了个弯,没说出去。
颜叙丞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是因为颜叙丞转的快还是因为两个女孩子比较善解人意都没有问颜叙丞刚才为什么嘴瓢。
倒是南行想起了一件事随口闲聊:“我看刚才收拾餐桌,你们一点没吃啊,只喝了几口汤。”
颜叙丞心里又是莫名一紧,说来也奇怪,明明只有一面之缘,算上今天才两面,跟江明诣聊到路知谏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早恋被抓包的心慌。
江明诣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经,她光盯着严渚了,只有在路知谏说话的时候才分了几分注意给他,对于有没有人动菜也没在意:“毕竟大家吵得激烈,没心思吃饭。”
颜叙丞松了口气,他抬眼,却跟南行笑眯眯的眼睛撞了个正着,他赶紧从桌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把脑袋埋在茶杯里一动不动了。
好突如其来的尴尬和紧张。
光是签了离婚协议还不够,他们得去民政局办手续,只是在这个什么都要号码牌的时代他们还得去排队抢号,又得等不知道多长时间,江明诣还没有离婚,颜叙丞就该去部门报到上班了。
栖山私立医院主要服务对象是高净值人群,而且都是疗养居多,像颜叙丞这样的外科医生事情倒是不怎么多,起码比他曾经的工作单位轻松多了。
颜叙丞轻松地倒在松松软软的靠背座椅里面,初春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京畿春天特产的大风被厚厚的玻璃阻挡在外。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庆幸自己学生时代没有偷懒,不仅多次跟着导师上手术台,还有好几次实操经验,当年在京大第三医院的时候也没有划水摸鱼,要不然哪里有现在的好生活?
付出果然是有回报的啊。
跟方医生约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颜叙丞起身去找他要之前一个病人的治疗档案。
这是颜叙丞昨天接收到的一个病人,名叫许松眠,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患有抑郁症所以不爱吃饭,明明已经十七岁了看起来才十四五岁的大小,前天他被保姆发现在房间里自残,胳膊上划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口子,幸好没有伤到要害,被送到了医院,颜叙丞给他缝了八针。
今天是为了跟方医生商量一下后续治疗的用药,治心和治身都得跟上嘛。
谁知刚上楼,颜叙丞就看到了走廊中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他看看走廊上挂着的牌子——“心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