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穆喆来到了浮云台练剑,而藏镜阁的山峰和浮云台的山峰相邻,时不时就往对面的看一看,老是惦记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混沌镜有引人堕落的魔力。再说练功,穆喆的底子摆在那,池观南不忍心给他上强度,让池莜先教他基本剑法,还特意嘱咐要循序渐进,半个月后再检查成果。
浮云台的亭子一侧空地上,这里来的人少,穆喆手持着穆喆面色严肃。“刺剑时手腕要稳,要和剑身保持同一高度,击剑将就的是快,剑的前端和剑刃就是着力点……不错,将这几个动作联合起来做一遍。”池莜很有长辈的风范,不管是功法还是行为上,和其他的弟子有明显的差距,即便大家有时候师妹师妹喊着,但在心理上池莜远在他们之上。
对于剑法池莜精益求精,挥剑时的力度,提剑时胳膊的高度,她不厌烦的一遍遍指出,主打一个徒弟交给我,师父你放心。
浮云台这边,池南尽刚从藏镜阁回来就被人围住:“怎么样,金陵现在的情况,混沌镜怎么说的?”
池南尽面色不佳,眉头紧锁,摇摇头叹息道:“有点棘手,不单单邪祟这么简单,灵兽也参与其中。”
一旁人震惊道:“怎么会有灵兽?邪祟与灵兽不一道,又怎么会同流合污。”
混沌镜这次给出的信息极少,池南尽现在也是一知半解:“这不好说,灵兽的反常是有人打破了世间的秩序,邪祟怨灵肆意妄为也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是谁制造出这样的局面,混沌镜也探不出。”
众人第二次震惊:“竟还有混沌镜不知道的事!”
混沌镜几个字在穆喆脑中绕了一上午,现在又在自己的耳边绕,这下他的心早不在练剑上了。
“这里,手臂要抬高些,两腿之间的距离也要大一点,下肢稳了,运剑才能稳。”池莜还在仔细看穆喆的动作,可指出要点后,穆喆完全没听见似的,察觉出他失了神,池莜拍了拍肩膀唤醒他:“祈安?穆喆?”
“啊?”被唤醒后的穆喆脑子没跟上,脱口而出:“好的师姐,这个混沌镜……”说出口后立马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不是不是,是剑法。”慌张到手脚不协调,手上的木剑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在池南尽回来的那一刻,池莜就注意到穆喆舞剑的动作变慢了,在结合刚才的口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事,但只是猜测,她没说什么,抬头微笑道:“练习了两个时辰你也累了,你先回瑶殿休息,下午再继续。”
“谢师姐。”第一天练剑就闹这样的事,穆喆心里不好受,苦着脸走开了。
穆喆走后,浮云台上有人哀愁有人疑惑,池南尽坐在石头上满面愁容,是为后面的任务,其他人抓耳挠腮走来走去,是为灵兽和混沌镜。池莜上前,为他们指点迷津:“混沌镜是仙门灵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民间万事没有不知道的,但民间外,仙家道教,混沌镜是探不出什么的。”
有人顿悟,却说的小心翼翼:“难道……事关道中人。”此语一出,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至于打破了什么秩序他们不知,但要说和邪祟沾染,这在修道届非同小可。联想到一月前邪祟袭击苍峦宗,本来就疑点云云,只能说事情远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修道者中出现了叛徒,门派要变天了。
用完膳后,池淮兜里揣满了青枣,边吃边围着峰顶转悠,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怎么让穆喆主动溜进藏镜阁,想法一个接一个,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池莜观察他好一会了,对他的了解,总觉得他在搞什么幺蛾子,喊了一声他,池淮回头看时,池莜招招手。
“怎么了师姐,我正消食呢。”池淮噔噔跑了过来,说这话时,还往嘴里塞了一个枣。
池莜哼笑一声,打趣道:“消食?我还以为是你没吃饱,我看你这么长时间了,你嘴就没停过。”
池淮不好意思笑了笑,将已经拿出来的枣又放了回去。池莜也不废话了,收起笑脸,询问的口气道:“你是不是对祁安说了什么?”
池淮一愣,不可置信看着池莜。上一次事情他承认他冲动才闹得人尽皆知,这次他换了一种策略,不给任何人说,让猎物自己上钩,包括他认为同一条战线上的师姐。但现在面对师姐的质问,不慌是假的,疑惑明明昨晚才在寝屋里说的事,这么隐秘的情况下,师姐是怎么知道的?
一定是试探,他坚信事情不可能败露,反正一口咬定没有,如果真的是试探,师姐肯定也拿不出其他的证据。池淮想到这,底气足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硬气道:“没有。”
“真的没有?那穆喆说藏镜阁是你告诉他的,还说……”说到这,池莜对上他的眼睛,像是在博弈。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池淮,但和穆喆接触最多的就是他,至于后半段,完全就是她编的,既然问不出来,那就诈一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