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是猜想了，不过阴之力本身就是要让所思所想变为现实嘛。”原野耸肩，“只是一切太巧合了，独留的右眼，眼睛上一样的花纹，同样的空间忍术，用白绝的细胞填补的右臂。”

“我虽然也不希望事情变得这么绝望，可是我忍不住去想。”原野低下头，叹口气，“我其实很期待他还活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的活着能够为卡卡西解开多年来的心结，那么我一点都不在意他将这个世界搅的天翻地覆。”

“……他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鼬的语气有些危险。

“无所谓，反正我又没期待着他一直活下去。”原野抬起头，接收着芬身传来的信息，又笑的一片无辜，“卡卡西回来了，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有些细节，他也需要去问卡卡西。

佐助没见过这样的原野。

虽然他跟原野也不能说多熟。但那个在他印象里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的时候，都一直微笑着的银发青年，他一直以为是高智商版的鸣人那一类型。

不过很快他压下了内心的思绪。

如果说写轮眼的力量本身代表着阴暗，那么一个能够完全使用高阶写轮眼的人，内心又能光明到哪去。

比起已经离去的原野，佐助更在意眼前这个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原野（从窗户）进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卡卡西刚刚把两位长老送了出去。

卡卡西有些疲惫的坐回了办公椅上，手肘拄着桌面，揉着眉头。

原野则走到他身后，十指覆上了几大穴位，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你不同意把鸣人藏起来？”虽然卡卡西在五影会谈上表现出了缄默的态度，但原野以为在卡卡西给鸣人和大和发布“远足”的任务的时候，九尾跟八尾人柱力一起被藏起来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长老和雷影他们想法理由虽然也很充分，但以鸣人的性格来说，我们是藏不住他的。而且他既然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这场关乎他和整个世界命运的大战，他又怎么能缺席呢。”经过原野的按压，卡卡西觉得被长老们念到发胀的脑袋终于清明了，“不管那个斑要怎么利用七只尾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己方要是没有足够抗衡的力量，那么普通的忍者都只会白白送了性命。如果中忍以上伤亡惨重，即便打赢了这场硬仗，你难道让鸣人那个不靠谱的和传说中更加不靠谱的八尾人柱力去教育新的一代么？”

卡卡西还有心情开着玩笑，看着走到了他对面，依坐在办公桌上的原野，说的很是轻松，“如果总归是要死的，那先死和后死没什么区别。”

“不过我相信鸣人，我相信我们都会活着。”卡卡西笑弯了眉眼，一副“你会跟我统一战线的，对吧”的表情。

卡卡西的态度都写在脸上，原野能说不对么？!

原野叹气，“长老都被你说服了，我反对有用么。”但原野话锋一转，“不过与其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拯救世界，我更愿意提升自己的力量，来相信自己。”来保护你。

他是踏着自己尸体而来的异世人。

但两个时空的战争在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战场上，只有死亡，只有哭泣。

救世主这种吉祥物，除了鼓动一时的士气之外，拯救不了任何人。

“相信未来，总是好的。”卡卡西也没有就这点跟原野争论，“你之前要跟我说的写轮眼的事情，是什么？”

原野先问了关于带土被巨石所压的时候的具体情况，而后在卡卡西的疑问中，最后做了一次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卡卡西最表象的事实，“我看到了面具斑万花筒的花纹跟你的一样。”

“万花筒的花纹没有一样的先例么？”卡卡西意识到了原野的重点，但背后呼之欲出的隐情，他有些不敢继续思考。

“虽然我们知道的万花筒数量很少，但是还没发现任何一个重复的。哪怕是佐助和鼬，能力上有所重复，但花纹完全不一样。”原野叹口气，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们怀疑那只眼睛是带土的……”

听到那个名字，卡卡西整个人怔住了，片刻之后才恢复了思考，“不可能，带土被大石头压着，而且还埋到了地下。”

“的确，写轮眼虽然珍贵，而且带土开眼也是偶然，埋入地下之后，并没有什么人提前知道，即便知道，也很难再去挖掘，否则你们也不会只带回他的护目风镜了，所以……”原野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卡卡西拒绝思考的真相，“所以我严重怀疑，带土没死，而且就是面具斑。”

“那么重的伤势……”卡卡西妄图说服自己和原野。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深埋地下，但既然他的眼睛能够再出现，为什么他自己不能？”原野打破了卡卡西的逃避，“面具斑的右侧的手臂其实是类似于初代火影细胞的义肢，证明他右臂已经被毁，在身体一侧的手臂可以说是被那个球型巨石压得最实的一部分，而且手臂的骨骼比起大腿和头颅，脆弱的多。再者，他只有右边的一只写轮眼，最重要的是，他有和你一样的时空忍术。”

“他不仅仅有神威，还有那种透过的能力！”卡卡西想到了证据。

“他只有一种能力，就是你说的神威的能力。之所以产生透过的效果，大概是因为神威所到之处，是一个他可以自由进入的独立空间，我见识过。”原野告知了卡卡西他曾经“乘坐”面具斑的时空忍术，通过那个空间，转眼间移动到了木叶内部，“我至今都觉得，在期待我因为你得死亡而愤怒、绝望，并跟他一样选择再建造一个幻术的世界的时候，那个面具斑太过得意忘形了。”

“……”卡卡西神色复杂，没再说话。

但原野并不知道卡卡西沉默的重点是带土活着，还是带土打算毁灭世界，再或者是带土对于他的死无动于衷甚至万分期待。

‘我就知道！’原野的指甲攥进了手心里，但他的话语还在继续，“验证以上假设的方法很简单，要试试么，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