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刻没人在意。
安德烈看着巫曈离开的背影站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吹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水珠落在宽厚的肩膀上,激起几颗鸡皮疙瘩。
——
傍晚醉人的粉紫色晚霞画满在半边天空,橘黄色的夕阳悬挂在一旁,将整片天空装点的绚丽夺目,轻柔的春风吹过,带来一片暖意盎然。
撩起鬓边碎发,吹散心中苦恼。
唯独吹不散巫曈内心的愤怒和伤心。
她坐在阳台秋千椅上,小圆桌上摆着空了的玻璃缸和残留的醉蟹壳。
电话放在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一个字都没有更改,也没有添油加醋。”巫曈对着电话那头的苏酥吐槽,把安德烈对她说的话学了一遍。
当然有没有添油加醋见仁见智。
“最过分的是,前段时间他的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几天没说话就变成这样。”巫曈搞不懂。
如果不是她感觉出错,安德烈应当也是喜欢她的,可为什么今天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难道你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不可能一夜间人变化这么大。”苏酥问。
巫曈皱着眉头,喝了一口特调精酿。
“伤害他的?我没有,我的人品你难道还不相信?”巫曈说。
不过安德烈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呢?
巫曈一边抿着酒液,一边皱着眉头思考,冰凉的液体顺着肠道慢慢往下流淌。
好像是从那次问她做没做梦,态度就开始慢慢冷淡,然后百年老店说走就走,整个人就不对。
“我想起来了……”巫曈呢喃,“先这样,挂了啊。”
她说着就把电话挂断,没听到苏酥说了句“过两天我回来,你来接我吗?”
挂断电话后,巫曈看了眼在杯子里打转的金黄色液体,些许泡沫在里边沉浮。她仰头看了眼上边阳台,没有动静。
“男人真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然后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光。
“嗝。”醉蟹吃完,酒喝完。巫曈眼睛有些睁不开,她半瞌着眼睛走向浴室。
不一会水声响起,于此同时门外传来门铃声,半晌没有动静门铃渐渐安静,门框边放了一个小袋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大概半小时后,巫曈裹着毛巾出来,醉意没有随着水花流走,反而因为水温更加晕眩。
她胡乱吹了吹头发,在困意上头时倒进床铺,不一会便睡着。
——
忽然一阵追逐叫骂声把巫曈吵醒,她艰难的挣扎着睁开眼睛,眼皮像是糊了一层胶水,湿哒哒的粘在一起。
“困死了,哪家小孩没写完作业又挨揍了?”她嘟囔到,眼睛睁开又闭上,翻个身想继续睡。
谁知道刚翻身,身体突然失重,整个人重重的砸到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巫曈揉着腰哀叫“好疼,床变小了?”
睁眼一看,哪有什么床,入眼明明是一片荒芜废墟,她刚才躺着的地方是一片残肢断垣,处处都是砖头建筑损坏后狰狞的锋利。
巫曈身前就是一块棱角闪着寒光的铁片,她刚才要是再往前滚一点,腰子就要被捅穿。
“这,这是哪儿啊?”她惊恐,“难道我又做梦了?”
奇怪为什么要说又?
就在这时那阵追逐打骂声离得更近。
巫曈起身好奇的走过去。真奇怪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对热闹躲得远远的人。
或许是做梦让她身体与意识分离?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巫曈这才听清楚骂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而那追逐声小下去,转而是一阵踢打痛呼声。
她心里一紧,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愿意梦到有人挨打。
脚步加快,她站在破砖破瓦中食指用力指向前方,大喊“住手!放开你手里的那个女——男人?”
挨打的是一个看起来比她还大的男人,因为蜷缩在一起看不出有多高,不过看那一大坨,应该不矮。
被打的竟然是个男人?
而施暴的竟然是个年纪看起来上年纪的老人。
“住手!”不管什么年纪,都不是施暴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