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你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给你口饭吃已经已经是老子良心发现,居然还想读书,告诉你!除非老子死,否则别想去读那个狗屎木里拉起学校!你就像你那个没良心的妈,贱人!杂种!”瓦里金气的破口大骂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说了出来,嘴里的唾沫飞溅的到处都是。”(第一章第一段)
巫曈眉头紧皱,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些话。
屋内突然传来东西重重砸在地板的声音,巫曈顾不得细想,猛地推开门。
“住手!你在干什么?”门被重重推开,门外炙热明亮的阳光冲进阴暗腐臭的房间。安德烈仰起头,阳光驱散他脸上的阴霾和黑暗。
他看着巫曈说“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次回来救我。”
刹那间火光肆意。恶臭的房子,家暴的酒醉爹,满大街的垃圾,统统消失在熊熊大火中,这个世界被纯洁的白罩住。
整空间好似下了一场能够覆盖覆盖全世界的大雪,除了白还是白。
唯一存在的只有巫曈和安德烈。
“姐姐,我终于等到你回来。”安德烈起身慢慢朝巫曈走去,他一边走动,身体慢慢发生变化,身形慢慢拔高,稚嫩的脸带上成熟的棱角,湛蓝色的眼睛慢慢加深,灰色调和浅浅的绿色里倒影着一团发光的光团。
那个光团就是巫曈。
“姐姐,留下来陪着我。好吗?”安德烈嘴角含笑问着。但是隐藏的执拗和占有欲却在他脚下的影子里叫嚣。
“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好吗?”安德烈脸上的微笑更甚,眼里的情意浓的让人无法忽视。
巫曈像是被诱惑般向安德烈走去,一团明亮的光团倒映在安德烈眼珠,将他灰蓝色的眼珠照的亮堂堂。
巫曈抬起手轻轻抚摸在安德烈的脸上,她只是晃了会神,安德烈竟长这么大了。
“安德烈,对不起。”巫曈说,“说好要一直保护你,但我似乎没有做到。如果你想要我留下来陪着你,我是愿意的。”
她说,身上的光忽的明灭不定。
照在安德烈耳朵身上,光和影在他周身不断闪烁。
巫曈定定的站着,等待安德烈的判决,耳边回荡着隐约的呼喊声。
“巫曈……”
“瞳瞳……”
她仿若什么都没听见,只是看着安德烈,看着他眼中那团越来越淡的光团。
突然安德烈笑了,那是怎么样的一抹笑。释然,执拗,势在必得……
他张开双手将巫曈拥入怀中,“姐姐,等我去找你。”然后用力一推,巫曈触不及防向后倒去,整个人倒进一团软绵绵的云朵中。
耳边的声音越发清晰,鼻尖萦绕消毒水的味道。
巫曈缓缓睁开眼,她这是在医院?
“瞳瞳,你终于醒了!干妈,瞳瞳醒了!”是苏酥,她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到巫曈醒来后,眼眶瞬间发红,声音哽咽。
“我,这是怎么了?”巫曈虚弱的问道,周身发软使不出力气。
“你酒精中毒,昏倒在家里,要不是C发现你不对劲打了120,我们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妈妈虽是埋怨,但是脸上的关心和害怕一览无余。
“酒精中毒?”巫曈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好像很难过,又好像很愤怒。
“我记得好像有人叫我姐姐。”巫曈说。
巫溪端来一杯温盐水,小心的将吸管放在巫曈唇边,“什么姐姐,在你哥面前你就是个妹妹。”
巫曈条件反射的吮吸,温热的盐水顺着食管流到四肢百骸,手背上葡萄糖冰冷的触感这才传到巫曈大脑。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她说,嘴皮皲裂,脸色发白。
她看着苏酥“苏酥,梦泪有个孩子叫我姐姐。”
——
在同家医院同楼层的另一间单人病房,安德烈在病床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昏睡很久后的迷茫。
他看着坐在身边满脸着急和高兴的关星辰说“我又梦到她了,她说愿意留下来陪我。”
关星辰放下本来准备叫医生的手,放在安德烈脑门上,“安德烈,我有个好哥们老婆是神经科医生,要不我帮你约一下?”
安德烈撇了他一眼,“我怎么在医院?还有你不是应该去南极考察项目吗?”
关星辰仔细打量安德烈神态,见他恢复正常,这才按下呼叫键。
“考察早就结束,不过遇到点小麻烦这才回来晚了。要不是你的□□家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就要因为拖欠医院药费被赶出去。”关星辰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