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所执的女眷被安排到单独的席位,因陈靖有意要求,陈望舒的位置靠前,可以观到整个猎场的风光。
在付成颂三箭齐发的时候,陈望舒还未来的及高兴,就有人替她说出了心里话:
“这少将军可真是出尽了风头,这等英姿可真让人过目难忘。”
说话的声音来自她身后的女眷,年轻貌美是某位官员的千金,有同样想法的陈望舒怎能不知其中的意思,她未有其余的表现,优秀的人从来不缺爱慕者,女眷的话更像是褒奖。
另一位千金听了深有其感,为了不引人注目降低声调开始低声细语,但这一切还是被前面陈望舒尽收耳底:
“可不是吗,这付将军年二十二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我父亲说他十四岁就随付将军出军历练,要说英勇周朝能媲美的少之又少……”
说话的女眷话音渐渐微弱,眼睛看向身旁的人又看向陈望舒的方向,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换了个话题。
“吴公子也是斗角峥嵘的英才,与少将军比不相上下,听说在国子监期间就是翘首的存在,日后相必有一番大作为。”
话题的突然转换搞得陈望舒措手不及,摘下一颗葡萄放入嘴中接着听她们说话,要怪只怪她身份敏感,别的千金认定她是个飞扬跋扈的人,打的交道少了自然玩不到一起。
她们话里的吴公子便是吴修远的独孙吴长淮,也是在箭场与付成颂争荣的清秀公子,而吴修远其子在早年因意外丧命,吴长淮就成了吴府的独苗,吴修远倾全力培养才造就了吴长淮文武双全。
陈望舒的葡萄刚咽下肚,正要低头再去寻桌子上的鲜果,身后的音量大了几分,语气激动很难让人不注意。
身后嘈杂听不真切,她抬头去看想要看个热闹,吴长淮的身影慢慢逼近,最后停在了陈望舒的桌边,她真的没有反应过来,抬头对视了很长一段时间。
吴长淮那张白净的脸上开始出现不自然的神情,这让陈望舒更加疑惑,她慌慌站起身想要问个明白又不知从何开口。
吴长淮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只是此时他难以自控,废了好大劲才拿出藏在背后的手,因手抖个不停手里的东西差点散落:
“陈小姐,不知我这样可否唐突,小姐身份尊贵自然什么都不缺,我见这花长的艳美觉得应配陈小姐,随手摘来望陈小姐不要嫌弃。”
吴长淮手里握着一把花,根部剪的整齐并且用丝绸包裹,说是随手摘来,但这旷野除了树就是草,哪有花朵半点影子,更何况这花长得奇特一看就名贵,说不定是仔细养育,在花开的第一时间就采摘下来,迫不及待送人是怕花瓣枯萎,也是怕心意枯萎。
“你……”陈望舒犹豫不决,眼前的这个人她绝对是第一次见,可那人上来就是一份大礼让她不知所措。
吴长淮也没好在哪里去,他现在紧张得厉害,就怕心意被回据,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陈小姐是不喜欢吗?也对,小小的花怎能得陈小姐的博爱……”
见意思被曲解陈望舒立马摆摆手,有些花稀奇到自己还未见过何谈不喜欢,一大捧的花束散发的香气也已经把她捕获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
“吴公子不要误会,我很喜欢。”
说完就到去接递过来的花束,在距离手还剩咫尺的距离,突然一支箭疾驰落在吴长淮的脚步,吓得陈望舒缩回了手并且后退几步。
突来的飞箭让吴长淮更多的是气愤,先是看一眼箭落地的地方在回眸去找射箭的人,他的身后只有一位拿弓的男子,是付成颂,表情笑得玩味,眼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少将军未免莽撞了些,你这一箭不怕误伤了陈小姐。”吴长淮将花藏于身后,一步步上前与付成颂面对面交锋,谁也不服谁。
付成颂只淡淡一笑,将弓背在身后,迎着吴长淮的步伐边走边说:“我对我射技很有信心,误伤是不存在的,我的箭只能射向该伤的人。”
在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到时候,吴长淮停下了脚步,还想再反唇几句,付成颂却没停下脚步与他擦肩而过,显然付成颂并不想与他争辩,他的射箭的目的从来也不是他。
付成颂走到了陈望舒的面前,拔去案前的箭支收到背后的箭篓里,态度立马转换与刚才天差地别:
“不知可吓到了陈小姐?不如在下过后亲自去丞相府请罪。”
按两人关系来看,付成颂似乎装过了头,也只有陈望舒愿意和他演戏,越想越好笑,索性她手指轻掩鼻唇盈盈浅笑,顺着他话自然而然回答起来:“少将军多心了,我无大碍不必兴师动众。”